负什么责?
你是哪来的?
轮到你负责了吗?
不知怎么的,迹部景吾脑海里第一时间蹦出来这三句话,他盯视着满脸认真凝重之色的真田弦一郎。
自小在祖父的严格要求下修习剑道的少年有如同松树一样的挺拔身姿,脑袋上戴着黑色的帽子,从帽檐下露出少许的墨色碎发,更显得整个人严谨得不行。
成绩不错,人品也没什么诟病,就连作为对手的迹部景吾,也不得不称赞一句优秀。
阳光又重新出来了,为病房里的人和事物描绘出一条金色的边,但是这其中并不包括还在门口的迹部景吾一行人,他们离窗户很远,因此被明与暗巧妙得分割开来。
迹部景吾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最终还是对赭发少年的关切战胜了他心中那模模糊糊、在他此刻尚不能清楚解释的不适感。
他冷静下来的样子简直和刚才判若两人,虽然表情还不可避免地泄露出几分端倪,然而与生俱来的气质充分中和了他此刻的僵硬。
“什么叫你们的错?”
迹部景吾越过真田弦一郎是留下了这么一句,他径直走向了中原中也,直到两个人处于面对面的状态。
忍足侑士不动声色地看了迹部景吾一眼,略显惊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并没有说出口。
“伤口没有问题。”中原中也拒绝了迹部景吾探究的目光,他转过身从病床上拿起脱下来的病号服,然后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套了上去。
事到如今也瞒不下去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成了无用功,中原中也心里不可谓不气,他冷着一张脸,眼刀子不要钱地往真田弦一郎身上扎。
“他的伤口裂开是因为我们的原因,医药费我们会全部承担的。”
真田弦一郎像是感受不到中原中也的目光,他转过身,没有具体说明事情的真相,而是含糊了中原中也外出以及幸村晕倒的情况。
本来已经成为了一个火|药桶的迹部景吾被这一句话引燃了,蓝紫色的眼睛氤氲出狂风骤雨,他一字一顿地加重了语气,“你认为本大爷会承担不起医药费?”
真田弦一郎:“……”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到此为止!”
眼看着两个人的对峙已经具现化,中原中也不耐烦地挠了挠头发,只想要把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丢出去,他捏了捏指节,到底没有采取暴力的方式。
迹部景吾怼人的话张口就来,他仍然是愤愤不平,向前一步,以更加接近中原中也的距离教训道,“病人没有资格说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忍足侑士就不认为中原中也和真田弦一郎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他可以断言他们两个应该不熟,只有没见过几面的人才会有这么明显的距离感。
他摊了摊手,向前一步,准备当一个和事佬,让赭发少年来肯定会引发更严重的争执。
然而还没等他开始说话,他就看到立海大那个沉默寡言、无比严肃的副部长迈出一大步刚好将迹部和赭发少年隔开。
并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说,“不要再耽误时间了,他有些发烧,需要去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