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瑶说:“她跟陈蓟州的事,你知道吗?”
陆明潼点头。他知道这个名字,知道有这样一个人,但更深层的,没有兴趣去了解。
“你还在追她?”
陆明潼沉默了一瞬,“……不知道。”
葛瑶笑说,“那时我们全寝室打了个赌,一比四的赔率,就我一人,赌你俩会在一起。”
“让你赌输了。”
“我输没什么啊,可能我这个‘二五仔’当惯了,瞧你这样,有些不落忍。”
陆明潼看着她,正色道:“那我要是想拆散沈渔和陈蓟州,葛瑶姐你会帮我忙吗?”
葛瑶早知道陆明潼疯得很,却还是给吓了一跳。
陆明潼笑了笑,“开玩笑的。”
葛瑶一个看热闹的,哪里会嫌事大,便也半开玩笑地说:“其实你只要不怕被沈渔恨,试试也无妨。拆不散是陈蓟州的造化,拆散了那就是你的造化。”她与沈渔之间就隔个严冬冬,编排起自己最好的朋友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陆明潼摇头,再度表明自己真是开玩笑的。
不是因为怕被她恨。怕这一回的陈蓟州,是她真心想跟的那个人。
搅合得她不幸福,不是他的本意。
吃完饭,大家自发地收拾了餐盘,预备点蜡烛切蛋糕。
沈渔这时候来了一个电话,说声抱歉,到阳台上去接,顺便关上了阳台门。
严冬冬专门让人装的封闭式阳台,预备未来养宠物。阳台上铺着防水木地板,支了一套木质桌椅。
沈渔接完电话,在椅子上坐下。华灯璀璨的夜色,隔一层玻璃也觉得热闹,她呆望着,陷入突然的怅惘。
直到阳台门被推开,陆明潼站在门口,神色淡淡地催促,该进去吹蜡烛了。
沈渔“嗯”了声。
陆明潼看她兴致不高,问:“电话谁打的?”
沈渔看向他一眼,“……我爸。”
陆明潼霎时就沉默了。
沈渔能够猜到他这瞬间的心思。像被凌迟之人,不得立即了断的那种漫长的痛苦,每到这种合该家人团聚的日子,就会来折磨他;当然,更折磨她。
几番欲言又止,陆明潼终于问道:“叔叔还在印城?”
“在啊,就过年回来几天,爷爷劝过他,他不听。”
“如果是你劝,他可能会听。”
“我为什么要劝他,”沈渔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不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自己做的选择。”
她自陆明潼身旁挤过去,越过推拉门,一瞬间就换上笑脸。
陆明潼望着沈渔去数蜡烛上蛋糕的背影,忽然想问葛瑶,怎么就能笃定赌他一定会赢呢。
他与沈渔之间,隔的不是万重山,是心头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