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如琢全神贯注控制着马匹的动作,还要谨防从四面八方冲来的骑兵,对于她这种几乎没经历过战事的人而言,不免焦躁。
心头上燃着一串的火,还要应付吕澜心不合时宜的挑逗,石如琢本能地用一贯刻薄的态度回应吕澜心:“还不是要顾及你这眼不能视物的……”
话说到最后两个字,石如琢戛然而止,很明显的停顿之时,她回身用两只手握住剑,用力刺向另一侧的敌人。
待那敌人被杀死,吕澜心说:“我不是废物,这些人是我那两个娘放进来的,我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们。”
石如琢的虎口被剑柄磨得发红发痛,喘着气问道:“此话当真?”
“当真,自然当真。”吕澜心笑眯眯的,“方法我已经有了,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石如琢:“……”
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如此优哉游哉地厚颜无耻,古往今来也就吕澜心这么一个了。
真想一剑给她挥到马下。
……
明江畔南北巷。
天子的马车驰骋在南巷曲折的小路之中,跟随在侧的护卫万分警惕看向周遭。
马车内,天子衣衫肩头的血迹已经变成深褐色的硬布,她端坐在马车里,脊背挺得极正,手里握着一把沾血的剑。
车门闭合,四个车窗也全部放下,密闭的车厢之内充斥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别紧张。
身边之人用平稳的声线宽慰了一句,不太舒服地整理了一番贵妃华服繁琐的裙摆,想要依葫芦画瓢将裙摆给系起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
她低垂着眼眸,仔细聆听周围的动静。
马车外的随从道:“咱们顺利出了南巷。”
车内的人道:“往北走,自北巷尾端绕进北巷。”
“喏!”
澜以项领兵在童府的马车之后狂追,一路斩杀试图阻拦的禁军和童府随从,斗志高昂。
从他小到大他虽是习武,可是从来没有真正杀过人,早就想试一试杀人和砍木桩子、杀一些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
超出想象,杀人的感受全然不同,杀人时看见对方眼中的惊恐,足以引发他惊喜欲狂的亢奋。
禁军和童府随从被他杀得越来越少,澜以项大喊:“这只不安分的老鼠还在负隅顽抗,上!给小爷拆了它!”
“喏!”
马群齐齐踏地的动静几乎要将白墙震碎。
身后是疯狂的围追堵截,而前方一个拐弯,一大群骑兵已经在此等着了。
童府马车被前后夹击,迫不得已停了下来。
“娘亲!”在车尾的澜以项稳稳地控制着胯-下摇摆的马,探头向前方亲热地喊了一嘴。
澜宛和吕简依旧穿着黑色的吔摩教长袍,沉重的帽檐扣着一半的脸,澜宛驾着马轻盈地前行,站在一群骑兵中间,对着童府的马车笑道:
“陛下,下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