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显意为了救童三娘而受伤的事被澜以微知道,勃然大怒,一时没控制住,冲到她房间和她理论。
澜以微捧着肚子直接踹开吴显意的房门,连虚情假意的开场都没有,对着吴显意劈头盖脸就骂:
“唐见微都死多久了,你还在对她念念不忘!你可真深情啊吴显意!以为自己是情圣?你可知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以为你为什么能稳稳地坐在吴家家主的位置上?莫非是凭借你自己的能力?哈?离开了我们澜家,别说是你那几个虎视眈眈的伯伯堂哥,就是没了唐见微的童家,你都未必能斗得过!这个吴家家主的位置你是不是不想要了?不想要的话尽早开口,反正孩子我也有了,明儿个我就回澜家去,此生此世你都别想见到孩子!”
澜以微憋屈。
这些年澜以微处心积虑地成为吴显意的妻子,替姑姑控制着吴家,和吴显意有了个孩子,名正言顺地霸占了唐见微梦寐以求的位置。
澜以微就等着孩子生下来之后,唐见微回到博陵,定要寻个合适的机会,到唐见微面前耀武扬威。
而唐见微到西南之后一年多,没有一丁点儿的消息。
澜以微知道吴显意在一直在背地里打探唐见微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澜以微也差了澜家的人留意童府出入的消息,可一直都没有拦截到关于唐见微切实的情报。
澜以微甚至去找了姑姑澜宛,澜宛对西南的局势讳莫如深,并不与她多说。
但澜以微知道,西南已经陷入了“讨贼”的乱象,澜仲禹和齐州对抗不断,都借着讨贼的名号满地“抓贼”,比着谁能够剿匪更多,已经陷入了混乱的战局。
澜以微对战局不太敏感,可也知道自古以来战争便要死人,唐见微跟着童少悬去了西南乱战之地,面对的对手还是澜家十年才出一位的天纵神将,想要从澜仲禹的手里捡回性命恐怕没那么容易。
如今一年多了没有消息,恐怕早也踏上了奈何桥。
用膝盖想都能想到的事,吴显意这人精会想不明白?
她明白,可她不愿意相信。
她还在等着唐见微的消息,还在痴心妄想她回到博陵!
你就这么念着唐见微吗?
为了达成目的,澜以微可以暂时委曲求全,但不能忍受她的掌中物不识好歹。
澜以微对吴显意这一番怒诉之后,扶着肚子气喘吁吁,吴显意却依旧用平静无声的侧脸对着她,对着镜子缓缓处理伤口。
“吴显意!”澜以微浑身是汗,“别说唐见微早就死在了西南,就是她的魂飘回博陵,我也定教她魂飞魄散!我澜以微说到做到!”
吴显意终于处理好了伤口,对着镜子活动了一下脖子,确定没有造成任何行动上的限制之后,她撑着身子起来,一言不发,向澜以微走了过来。
澜以微心上一跳,有些惧怕地想要后退。
退缩的念头才起,她便硬生生地叫住自己,立在原地,就是不动。
吴显意的腿似乎也伤了,她慢慢地走向澜以微。
高挑的身形将身后的灯光遮得越来越多,澜以微面前的阴影逐渐放大,直到吴显意站到她面前,阴影将澜以微整个人吞噬。
吴显意的表情模糊不清,澜以微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面对猛兽,手无寸铁的婴儿。
吴显意抬手,澜以微立即回撤一步。
没想到吴显意并不是想跟她动手,而是扶住了门,留下“随便你”三个字,便将门关上。
澜以微就这样被拦在了门外。
更气了。
澜以微饱含所有愤怒的一拳打在了蚊帐上,还险些挨载了自己一跟头,心头上的怒意没得到丝毫的发泄,反而被吴显意丝毫不在意的态度浇上了一盆热油,烧得澜以微一晚上都没睡好。
吴显意凭什么这样对我,她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
都这样了我还不给她一点教训的话,岂不是蹬鼻子上脸?
澜以微一晚上没合眼,在谋划如何对吴显意打击报复,让她明白,这个家是谁说得算。
第二天她阿娘便来探望她,她对着阿娘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她阿娘也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