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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安多山和丘陵,初念并不能确定自己在什么地方,只知道自己下车的地方是个向阳的坡地,然后进了一个废弃很久满是荒草的彩钢瓦搭建的厂房,厂房的顶都塌了一块又一块,太阳从露天的地方照进来,起初太阳高高挂着,晒在脸上有些痛,她很快开始口渴,但没有水给她喝。
她身边拴着一条藏獒,那条狗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看,发出低沉的呜声。
初念被绑在一把铁质椅子上,椅子放在一个蓄水池里,蓄水池的高度和坐着的初念平齐,一根软管正引着水往蓄水池里灌。
她眯着眼打量四周,草木荒长,大约这里是人迹罕至的地方。
半个小时前,她在这里和宋年短暂地见了一面。
和照片里的样子差别也很大,他本人有一种漂亮到阴柔的长相,眼睛狭长,眼尾略略向上挑着,这让他看起来带着几分邪气。
他牵着狗,站在那里和她对视,他带着笑:“你是个幸运的孩子,我祝福你这次也能一样的幸运。这会是个好玩的游戏,期待他的表现。”
初念冷冷注视着他,整个人被无边的愤怒包裹着,连恐惧都消散了几分,她的指甲狠狠地嵌进自己的肉里,也不能平息哪怕一分的怒火。
她怜悯又恶毒地看着他:“你真可怜!”
宋年眯了眯眼,似乎觉得好笑:“哦?”
初念别过头,抗拒再和他对话。
然后她就被绑了起来,椅子放进蓄水池,软管从进水口通进来,水流缓慢无声地流进来。
这会儿,已经到脚踝了。
初念没有任何可借力的地方,她甚至不敢贸然大动作把椅子放倒,椅子很重,放倒后她很可能起不来,被淹死得更快。
那条藏獒就卧在蓄水池里另一头,绳子的长度堪堪停在初念身前半臂的距离,宋年说,它已经饿了两天了。
摄像头在头顶,红外闪烁着,很刺眼。
初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注意眼下的境况。
水流声越来越清晰,从脚踝慢慢往上漫,还没有到膝盖,它很缓慢地上升着。
可初念似乎已经能想象得到,水流漫过脖子后的感觉了,她会奋力地仰起头,不让水灌进鼻腔里,会挣扎,会恐惧,然后一点点绝望。
就像那个暴雨夜,那个人说:“单埋人多无趣啊!再拉上来两个人,让他们去埋。”
另外两个女孩比初念稍微大一点,她们恐惧地浑身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有人踢了踢她们,把铁锹扔给她们,坑是已经挖好的,初念被扔进坑里,没有绑,也没有采取任何措施,他说了句,“今天只埋一个。”
意思是,初念可以反抗。甚至可以反过去去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