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峋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有一些人是不配成为父母的,而在童年期,性格未养成时期,所遭受的一切都会映照在人格之上,比如自己,他性格有相当大的缺陷,脾气很差,暴躁、易怒。这种潜意识里的东西,往后岁月里要花大量的时间和爱去消化。
如果不能消化,就很容易变成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我们重视教育,重视秩序,重视幼童。
其实是重视人类的未来。
但他并未从这个故事里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季峋只是说,还要再等等,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古怪。“这不符合程序。”从一开始他就说。
林嘉和是十天前到这里的,他收到了传讯通知,在潼安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他度过了非常难熬的二十四个小时,他当时的发生过程讲述了一遍又一遍,负责审讯的警官甚至打乱顺序,碎片式地询问过程,这种审讯技巧林嘉和是知道的,他在演的那部剧里就有这一幕,这种刑讯方式非常考验犯罪嫌疑人的心理素质,一个撒谎的人,很难□□无缝地把谎言无限拆分重组而不露出一丝破绽。而警方最擅长的就是找出破绽,再攻克破绽。
可林嘉和并没有说谎,他的每句话都平静而温和。
后来他被释放了。
警方要求他,不能离开潼安,随时准备接受传讯。
他等了几天,却接到检察院的消息,案件已经进入到审查起诉阶段。
如果没有足以判定罪行的清晰的证据,警方是不会把材料移交检方的。
季峋尝试联系检察院,却并没有及时得到回应,他得不到消息,只能暂时将此理解为程序不合理,他甚至已经在琢磨对潼安检方的程序不合理提起反诉了。
这种状况下,他只能先尽力了解事情的始末。
可惜并没有什么线索。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尽快和检察院那边取得联系,以获取案件信息。
第二天的早上,季峋终于去了检察院一趟。
他带回来一个荒谬绝伦的消息。
“宋喜被批捕了,她是主要嫌疑人。目前仍未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是同伙。”
嘉遇惊道:“宋喜杀了我父母?这怎么可能。”
“目前我了解的消息是这样,她在车上动了手脚。”
而在这之前,他们都还在猜测,是宋喜向警方提供了什么确切的证据,从而导致案件立案。哆啦给出的判断也是这样。
还有一个消息。
“这又是一个非公开的案子。”以他的经验来说,“这个案子可能更复杂,而你父母的死亡可能只是案件的一部分。”
他们都没有懂是什么意思。
季峋打了个比方,“就是大案套小案,公诉案件中,不能分开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