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老板真的烧得很严重,他出事了我承担不起后果。”会丢工作的。以林嘉和现在的身价,把他卖了都赔不起。“求求通融一下吧!我就去门口药店,很快就回来了。”
前台很无奈地摇摇头:“对不起,我们也是为了配合警方工作。”
“警方?”助理尚不明所以。
前台犹豫着说:“具体我们也不知道,但协助令我们已经收到了。”她也害怕承担责任,只好说:“我去忙您找点儿药。”
助理千恩万谢:“那麻烦你了。”
雨越下越大,初念的秘书被紧急叫了过来,她一直等在斯瑞门口,看见车过来,立马撑着伞过去车门旁候着,一手护着车门顶,一手撑着雨伞,初念弯腰下车,对秘书致意:“辛苦你了。”
秘书战战兢兢,“应该的,初总。小心台阶。”
初念一进酒店门,经理就迎了过来:“初小姐。”
初念点点头,跟他介绍身后的两位便衣:“这两位是市局的刑警,特意过来调查的。辛苦配合一下。”
圆脸警察亮了警察证,经理忙应道:“应该的,应该的。”
所有和道具接触过的工作人员全部被问询。
初念也被迫回了自己房间。秘书随在身后。
初念一进门,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脸色苍白。她有些脱力,迷茫地转了下眼珠,走到沙发那里坐了下来。
然后出神地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秘书不敢吭声,就那么陪着坐在那里,余光里不住地关注着初念,公司上上下下对她的评价都是高冷、目中无人,她好像只在面对大老板严冬和编剧宁宁的时候脸上会有些表情,其余时间都似乎带着点儿目中无人的冷淡,加上又是空降o,惹得很多人都不快,但她似乎毫不在意大家对她的评价,甚至光明正大的翘班,连严冬都不会说什么。
这么一个人,给人的印象总是强势的,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压根儿跟他们这些人不是一个层次的,于是那些嘲讽也好,不满也好,都只能暗暗憋在心里。
秘书对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感觉很复杂,偶尔觉得她就像传说中的那样,手腕极高,城府极深,偶尔又觉得她其实没有传说中那么不堪,她有时候显得挺简单的,没有城府的样子,只是很爱沉默,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发呆。有时候甚至总觉得,她内心深处很孤独,用文艺一点的说法,就是有一种哀凄的气质。
但秘书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她好像很脆弱,受到惊吓一样,满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初总……”秘书终于憋不住,宽慰道:“或许只是个恶作剧呢?您也别太担心了。”看起来挺荒唐的,本来警察都说没法立案要等有进一步线索再联系他们呢!不知道初念和警察说了什么,突然又要进一步调查。不过这些话,秘书也是听现场的工作人员朋友透露的,她自己没在现场,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初念浑身在冒冷汗,一阵一阵的,后背都是湿的,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只知道从听到电话里那一句“尸体编号不是我们的编号,突然多了一组编号,但道具的的确确是我们的,道具师傅也说绝对不会出现标错的情况”起,她就有一种久违的窒息感。
暴雨,初念很讨厌暴雨,阴雨天让人感觉窒息,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攥住了喉咙,溺水一样窒息。
她听见了秘书的话,但又似乎很远,她只是转了转头,轻点了下头:“嗯。”
秘书看到初念的神情,她并没有被宽慰到,反而似乎更恍惚了,不由担忧道:“初总您没事吧?”
初念觉得很冷,大约是冷汗把自己浸透了,浑身像是泡在冰水里,暴雨敲打着窗户,敲在耳膜上。
咚——
咚——
咚——
一声比一声响亮,混杂着很多声音,灵魂像是漂浮在虚空,极冷过后是极热,浑身像是被火烧了。
初念吞咽了口唾沫,突然大口喘起气来,但即便这样,空气也好像越来越稀薄。
初念开始倒气,像是濒死的鱼一样,瞳孔大睁。
秘书惊叫:“初……初初初……初总您您您怎么了?初总您别别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