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在这个世界上,就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俩人吃过早饭,一起出门,景绪蹲下身给陆粥粥系了鞋带。抬头看到玄关处,放着一颗棕色木质纽扣。
他捡起纽扣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哪来的?”
陆粥粥接过纽扣看了眼,耸耸肩:“不知道,从包里摸出来的,随手搁那儿了。挺久了,不是我的,是哥哥的扣子吗?”
“不是。”
不是他的纽扣,但是他认得那枚纽扣。
赵思嘉会在兄弟俩的每件衣角内侧,都系一枚平安扣,寓意平平安安。
这枚扣子,是景哲的。
出租车上,景绪望着飞速流过的街景,指尖无意识地把玩着这枚纽扣。
很快,出租车停在了明月宾馆的门前,今天前台当值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趴在柜台边玩手机,见景绪进来,漆黑的眼眸落在他身上便有些抽不回来了。
好英俊的哥哥。
“要开房吗。”声音娇滴滴,带着些许媚意。
景绪漫不经心道:“209号房,开三个小时。”
前台小姑娘耸耸肩,又问道:“带身份证了吗?”
“没有,需要吗。”
她笑了笑,说道:“没带身份证,再多交50块房费吧,一共一百。”
景绪交了房费,径直上楼,进入了房间里。
小旅馆陈设简陋,面积狭窄,一张白色的大床几乎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一,床对面是老式的电视柜和电视机。除此之外,便没有更多余的装饰摆设。
景绪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指尖依旧玩着那枚纽扣。
纽扣应该是陆粥粥无意识间从景哲身上扯下来的,所以连她自己也没有发觉。
景绪本来就在怀疑他,这枚纽扣证实了他的猜测。
一切都是景哲在捣鬼。
兄弟俩的宿怨在他们还很小的时候,便悄然滋生了。
一个天资聪颖而性格内向、而另一个平平无常却世故圆滑,注定了他们没有办法像普通兄弟那样和睦相处。
景哲嫉妒景绪的聪慧头脑,而景绪心里也不满于父母的偏私。
小时候的矛盾摩擦出零星的小火花,而父母每一次的公断,却总是偏向处于若弱势地位的景哲――
“哥哥不是故意的。”
“哥哥不会做这样的事。”
“景绪,你为什么要咄咄逼人!”
好像弱的那么一方,天生就更能让人同情;而强的那一个,让着他也是天经地义。
这样的陷害,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而每一次父母的偏私和包庇,便更助长了景哲的行为。
景绪其实不在乎他是不是要陷害自己,让他愤怒的是景哲利用了陆粥粥,将她置于危险和尴尬的处境。这是他绝对无法容忍的。
景绪垂眸,看着手中的纽扣。
一枚纽扣自然定不了他的罪,但景绪需要更强有力的证据。
旅馆的209房间在出事之后,又有不少人入住,已然找不到任何关于那晚的痕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