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意笑了起来:“是不是在粥粥的心里,你爸和袁隆平爷爷一样伟岸啊?”
“不,袁隆平爷爷研究水稻,我爸卖过黑蒜,你们都为全国人民的五脏庙做出过贡献。”
陆随意忍不住“呕”了一下:“永远不要再给我提‘黑蒜’两个字!”
陆粥粥笑了起来:“好啦好啦,不提了。”
陆随意转身离开的时候,没忍住回头望了宅子一眼,恰看到落地窗边陆怀柔的身影。
他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父子俩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
父亲和当年的模样相差无几,并没有变老,只是父亲那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却不复当年的暴躁,多了几分淡定与洗炼。
而他,也已经为人父了。
陆随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父亲,于是假装没有看到,转过了身。
陆粥粥看到陆随意眼睛明显红了,问道:“老爸,你怎么了?”
“风大,眼睛进沙子了。”
陆随意只说了一句:“听你爷爷的话。”便头也不回,径直离开了。
陆粥粥看着老爸走下台阶的背影,冲他挥了挥手:“老爸,有时间来看粥粥呀!”
陆随意用衣袖擦了一下微红的眼睛,回头,冲她扮了一个拉眼皮、吐舌头的鬼脸。
落地窗内,陆雪陵端着水杯,站在陆怀柔身边,说道:“不让你儿子进来坐坐?你们很多年没见了吧。”
陆怀柔面无表情道:“不见。”
“没有为什么。”
当儿子的不主动踏进家门,还要陆怀柔亲自请他不成?
“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跟个年轻人闹脾气似的。”
陆怀柔望向她:“我年纪很大吗?”
“都快五十的人了,五十而知天命,你觉得自己还年轻?”
“五十知天命”陆怀柔攥了攥拳:“我不认命。”
不管二十三十四十,他都只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所谓到了年龄该做的事。
陆雪陵太了解自家弟弟,揉了揉他的脑袋:“行吧,既然不想服老,那你就永远当姐姐的柔柔小可爱吧。”
“对了。”陆怀柔转头问陆雪陵:“你帮我找找,有白头发了吗?”
陆雪陵搓着陆怀柔那一头蓬松质感的银发:无语道:“满头白的,你让我找个寂寞?”
“颜色不一样的!你老花眼啊。”
“你这可真是为难你姐了。”陆雪陵叫住了一头扎进屋、准备去玩大猫的陆粥粥:“小粥粥,你眼神好,来帮你爷爷扯白头发。”
“哦,好!”
陆粥粥跑过来,望了眼陆怀柔的发色,然后从书包里摸出了手工课小剪刀,“咯吱”“咯吱”准备上手。
“你你干什么!”
“爷爷满头都是白头发,我给你剪掉呀。”
陆怀柔:
你懂不懂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