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忙?”虞鸢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谢星朝和她偶尔的联系里,并没有提及这些。
“他周末还在修金融双学位的课。”徐小鸥点头,神情很佩服,“是真的很忙,从早上忙到晚上。”
平时吃饭就在食堂,睡觉就在宿舍,活得糙极了。
听到这里,虞鸢心里五味杂陈,虞鸢记起他说过,最开始报的专业是金融,可是被调剂到了地球物理。
她很愧疚,这么久过去了,她甚至都没再找谢星朝谈过这个话题,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关心他。
她想了很多,包括这个新年,他来时那么高兴,可是,她狠心告诉他,不走,她就再也不见他了。
女孩闭了闭眼,她很难受。
虞鸢晚上也没课了,徐小鸥和唐光远和她告别后,朝着一食堂方向走去了。
虞鸢站在指路牌旁,安静站了很久,她提步,也朝一食堂方向走去。
暮色里,微风拂动了树影。
少年骑车经过,白衬衫,单肩背着包,黑发白肤,额前碎发被风吹得乱了,露出一双凛如星子的眼睛。
“……鸢鸢?”他在食堂门口停下车时,虞鸢已经躲避不及,俩人对了个正着。
……
因为离宿舍近,虞鸢以前经常来一食堂吃饭,但是,后来,为了避免偶遇到他,虞鸢就换了地方吃法。
再后来,她想开了一点,再去一食堂,也从没遇到过谢星朝,于是也就慢慢恢复了以前的习惯。
现在既然遇都遇到了,她也不至于矫情到要扭头就走。
唐光远和徐小鸥已经在食堂了,徐小鸥朝他招手,“星朝,这里。”
四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唐光远以前很胖,吃得最多,大碗米饭,排骨,肉丸子,风卷残云一样,徐小鸥看着瘦小,食量其实也不少,两个肉菜一个素菜,都吃得干干净净,一点没剩。
谢星朝是他们三个里最高的,可是,他打饭很少,是她平时都能吃下的二两米饭,一些白菜,一碗清淡的海带排骨汤,再没拿的了。
而且虞鸢知道他不会吃那些排骨,也是他从小的一个怪癖了,喜欢喝各种排骨汤,却从不吃里面的排骨。
对于一个十□□岁的男生来说,这些饭菜,塞牙缝估计都不够。
谢星朝小时候,其实有些挑嘴,他对吃饭和睡觉的环境其实都挑剔,如果不合适,他虽然不说,但是会明显的吃得少睡不好。
“星朝。”虞鸢放下了筷子,“你不再多吃点?”
那双温柔的深茶色眼瞳,时隔了这么久,再度这么看着他,满满是担忧。
初春的时候,她穿着浅米色的针织毛衣,袖下露出了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腕,头发长长了不少,被她挽在耳侧,丰实柔顺的发丝,黑色里透着一股淡淡的蜜色光泽。
身上的色调似乎都是暖的。
只是,永远对他那么冷。
她的暖,都给了谁?
“不怎么吃得下。”他说,对她笑了笑,“最近胃口不太好。”
上次见面时,虞鸢就觉得他瘦了,他模样依旧很漂亮,只是那种孩子气的天真,已经被完完全全,小心的敛去。
少年神情比以前沉静了很多,不知道是因为瘦了后在外貌上显出的不同,还是因为心态的遽然改变。
虞鸢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像是心尖在被谁一下下掐着,这种感觉很幽微,无法摆脱,也无法形容。
他不怎么说话,唐光远和徐小鸥聊着,他把饭菜吃完,背上书包,去放盘子了。
一顿饭,她也食之无味,根本没吃多少,一直心不在焉的想着他的饭菜。
离开食堂,外头夜幕沉了下去,虞鸢听到,身后有轮胎滚过地面,压出的细微的沙沙声。
她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