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的死在里面,能够和这么多大能一同葬身于此,她也不算亏。
沧海女君也是相同想法,紧跟着欢喜鬼母的脚步便进去了。
“……不愧都是这九天十界数得上号的大能。”周长庸忍不住对着师无咎感叹道,“就冲着这一份果断和勇气,就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能够如此厉害了。”
面对这样未知的可能,他们已经拥有一切,却还能抛开一切闯进去。哪怕是欢喜鬼母和沧海女君这种在下界里喜欢用些阴谋诡计增强实力的,也没有丝毫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如此个性,如此行为,就算明知道是敌人,周长庸心里还是不由的尊敬几分。
人们常说未知最为恐怖,但面对恐怖却能镇定自若去面对这种未知恐怖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叫人钦佩不已的。
很多时候,机缘就是这样。
一瞬间的犹豫,就已经错过了很多。
周长庸和师无咎两人也压根不需要犹豫,不需要选择。
他们来到这里,其实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们也走吧。”师无咎拉住周长庸的衣袖,“不管里面到底是些什么,我们都要去看看。”
“这是自然。”周长庸握住师无咎的手,将师无咎紧紧的抱在怀里,“无咎,那我开始跳了。”
“跳吧!”师无咎压根就没在怕的,那么多人都下去了,他还能不下去?
再说,周长庸手里有生死簿,他们应该是最安全的了。对于周长庸这个小骗子,师无咎总有一种迷之自信,也不知这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周长庸笑了笑,心里也颇为安定。以他的个性,没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之前,是不会贸然作出决定的。但一想到是和师无咎一起下去,好像又没有那么在意里面的东西了。
有人陪伴,和孤身一人,考虑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他绝不放手!
咻——
一大一小两个人也消失在这冰棺之中。
转眼,场上已经一人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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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长庸是一只孤魂野鬼。
他盘旋在村子里最破烂的一户人家里,这家四面漏风,屋顶摇摇欲坠。倒不是他多么高风亮节不想去豪宅美院,而是因为他前段时间和另一只孤魂野鬼打了一架,受了重伤,受不得多少阳气。
而恰好,这户人家只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本身阴气重,命格硬,克尽亲友,十分适合他养伤,因此就在这里停留了下来。
这户小孩姓师,父母在村子里原本也算是颇有余财,自从他出生之后就日益衰落。原本还算旺盛的家族一年接一年的死人,死到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个,连抢夺他财产的人都没有。
也正因为他古怪的命格,他才能保住这最后一片栖身之地,不至于被村里人给占去。加上这房子里还有一些米面,又坐落在山脚下,挖挖野菜,也可充饥活下来。
总而言之这应该是一个小可怜。
周长庸这么想着,这么小一个小孩子,说不定哪天夜晚就要死了和他作伴。
但……这个孩子实在太蠢了。
照理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五六岁的年纪给自己生个火,做个饭也不算太难。村里那些有父有母的小孩,五六岁都能给自己做吃的了,但是这个小孩从头到尾就只会一样,清水煮一切,撒点盐滴一滴油,就算是一顿了。
瞧,他又在发呆了。
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挖点野菜,找点野果,反而就在家成天这么躺着,当真看的鬼着急。
周长庸飞了一圈,落在床头,见小孩双目紧闭,就知道这肯定又睡过去了。
哎,孺子不可教,看着就平白生气,还是去村里逛一逛吧。
这个村子不大,早年是因为躲避战乱才逃难组成的村子。因此在这里,老弱病残比较多。加上与世隔绝,久而久之,这村子只剩下了三四十个人,除了那些卖货的货郎,几乎没有新人进来。
而且,村子里多半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想要离开此地去别处谋生都难,只能在此苟延残喘。
简单来说,这个村子是十分适合周长庸养伤的。他本来就只是一介孤魂野鬼,在这里呆着也不觉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