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临头,总有那么点儿不舍得。
半晌,鱼初月的声音弱弱地飘了出来:“夫君,怎么还不揭盖头?还要喝合卺酒呢,我今日好累了。”
劫莫名感觉到自己浑身都软了。
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揭盖头。唔,没揭过。还有什么酒,人间的东西,都好吃,这个酒必定也不赖。
于是劫期待地微笑着,掀开了鱼初月的盖头。
一对水光氤氲的瞳眸撞入眼帘。
劫倒抽一口凉气,整只魔都僵住了。
这只红鱼,穿红色,可真是太好看了,想吃,又不想吃。
他愣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知道双修吗?”
鱼初月:“……”
这个她当然知道!她,虽是一介凡人,可是看过的仙侠话本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她抿了抿唇,低低地嗔道:“不会走就想学跑么。喝合卺酒啦!”
眸光轰隆一下撞进了他的心里。
雾魔第一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他屏息,将她搀起来,扶到桌边。
酒是什么滋味,两个人都没尝出来。
“鱼,”他艰难地说道,“不然先不吃了吧。”
他克制得十分痛苦。
鱼初月心一沉,暗暗想道,他是不是想起了被媚魔糟蹋过的伤心往事?他是觉得对不住自己么?
鱼初月觉得自己有责任帮助夫君战胜过去的阴影。
他是受害者啊,那又不是他的错!
她壮了壮胆,凑上前去,啄了下他的侧脸。
唔……他的皮肤比想象中更光滑,像是上好的玉。
她扶住他的肩,用鼻尖蹭了蹭他,道:“当初胆子那么大,敢往我池子里面跑,今日小小一张婚榻,就吓到你了么。”
劫的喉结滚了滚。
“不怕我吃你?”嗓音沙哑而不自知。
鱼初月勇敢地微笑:“你吃我,我也要吃你啊。”
劫:“!!!”
他惊恐地望着她,愣愣地张开了嘴巴。
犹豫愣神的片刻,他已被鱼初月抓着衣襟引到了婚榻上。
他回了回神,不确定地问:“你,吃我?”
鱼初月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胆子更大了。人这种生物,天性就是得寸进尺。
若是他攻击性十足,想必她还会羞涩回避。但他这么怂,她就只能做猎人咯。
不然怎么办?新婚之夜,夫妻二人一夜瞪眼吗?
她摁住他的肩,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