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磕在墓碑上,闭上了眼睛。
“我现在过得很好,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你可以放心了。”
有风吹过枝叶的声音,水珠从尖尖的小草上滚落。我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无奈地接了电话:“波本,你再打下去我的手机都要没电了。”
对方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接通电话,沉默了一会才问道:“你在哪里?任务都还没完成就私自离开,谁给你的胆子。”
“苏格兰说让我依靠一下他的嘛,所以我就把任务交给你们了。”我抚平衣摆站起身,调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说一套做一套。我知道啦,我明天会认认真真去查那个山口组的资料的,别催我了。”
“你现在在哪里?”他又问了一遍。
我没有理会他的问题,接着说道:“对了,我今晚在外面住,不回去了,明天不用去别墅找我。”
“基尔希,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他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气,我叹了一口气,看向大海,“你来横滨公园找我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几只白色的海鸥略过海面飞向了远处。我把挡住视线的长发别在耳后,一偏头就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波本。他黑着脸走过来,正想开口骂我的时候突然一顿,脸色更沉了:“你身上的血腥味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一下,认真地回答:“生理期吧。”
波本顿时冷下眉眼,压抑着怒气,“别把所有人当成傻子。”
“为什么?”我抬头看向他,平静地说道,“波本,我们说到底不过就是搭档关系,你觉得我有嫌疑报告给组织就是了,这么关心我的事情做什么?”
“就因为你是我的搭档,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我。”他拽着我的手腕就拉着我往车里走,“哪里受伤了,我那里有医疗箱。”
他的动作牵扯到我背后的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下意识就甩开他。
“你……”他一顿,睁大了眼,“你在流血。”
“伤口裂开了吧。”我看不见背后,不过血腥味越来越浓,估计是伤口裂开了,血渗出了外套。
波本没再说话,动作小心却又不容拒绝地把我塞进了他的车里,速度开到了180迈一路飙车回了东京,最终停在了一栋公寓楼下。
“你就住在这里?这还是我第一次来诶。”我左看右看,这间1dk的公寓并不宽敞,但设备倒是齐全,看得出来有人经常在这里住。
“别废话了,把衣服脱掉。”他从柜子里找出了医药箱,“躺在床上别动。”
“波本,你这话有点变态啊。”我抱紧自己警惕地看着他,“你该不会想要对我做——”
波本面无表情地站在我面前,眉眼都含着冷意:“基尔希,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好吧好吧,”我耸耸肩,“你把医药箱给我,我可以自己来。”
他冷声反问:“伤在后背,你自己能处理吗?”
大概不行。
我想了想,把衣服脱了扔在一边,趴在了他的床上。枕头上只有淡淡的香味,可能是洗衣粉或者他的洗发水的味道。
绷带被剪断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特别明显,我能感受到他的动作一顿,粗糙的指尖划过了后背的肌肤。在他开口前我迅速说道:“别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我将脸埋在手臂里,“这是我应得的。”
“……你不痛吗?”
我翻了个白眼,“要不我打你两拳试试看痛不痛。”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表现得一点都不像是个受了伤的人,你拿酒精消毒的时候我还能神色如常地和你说话,不哭也不叫。”我枕着自己的手臂,偏头看向他,“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是我没有那个会给我糖的人,所以哭与不哭又有什么区别?”
他沉默了许久,才说道:“琴酒也不会给你糖的。”
“我就没想过他会给我糖,”我笑了,“琴酒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波本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他让我坐起来,他会闭上眼睛帮我包扎绷带。
我转头看向他,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像是怕碰到我一般坐得直直的,动作也很小心谨慎。但是绷带需要绕过我的身前,将整个上半身裹起来,他的手伸到前面时偶尔会有种他在拥抱我的错觉。
“波本。”我喊了他一声。
他的动作一顿,很快就继续手上包扎的动作,一边没好气地出声:“干嘛?”
我问他:“你想要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