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的事情本来和他无关,但就算无关,来之前他也大概了解了一下。
这是个鱼龙混杂的农场,本来是荒地,政府送了一批人过来改造,什么人都有,又动员了一批比较彪悍的本地人过
来管理这地。
这强子他也认识,是农场场长的侄子,刚来时农场场长曾经让他帮忙带着他们介绍这块的地形地势。
只是却不知道这农场内里竟然有这么多龌蹉的事。
他的脸沉了沉,这里可不是法外之地。
有些事不归他们部队管,但如果看见了什么不法之事,部队也绝不会坐视不管。
更不允许欺男霸女这种旧社会的事情在农场发生。
夕阳落下,哨子声响起,地里的知青们都惊喜的停下了手上的活就这样在烈日下干了一天的活,她们的胳膊腿还有腰都觉得快断了。
她们都停下了活然后拖了锄头三三两两的往知青所那边走。
苏若也停下了工作。
可是她刚迈了步子,就被人叫住了。
“苏若同志,你可不能离开。”
一个黑瘦的男人唤住了她,严肃地呵斥她,道,“你看看你,几天了,你才干了多少活,种子还要赶着下地,就你这样,还叫接受改造?简直是耽误农民的生计!你干的活还不够你吃的多!今天你留下,把分配给你的这一片都给干完了才给走!”
苏若的手捏了捏锄头,手心就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她从没干过这么高强度的农活,几天下来,手脚其实都已经痛得抬不起来,手上也已经满是水泡,有的破了,流出水来,干活的时候就变成了红色,拿布缠了,却也不会少了疼痛。
其他的知青听到小队长呵斥苏若的话,纷纷转头过来,眼中有些同情。
可是她们也不敢说什么,又都低了头转头离开谁让这小姑娘脾气倔,刚来时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把这大队长家儿子的手给烫了呢?人家不为难她谁为难她?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还不知道要被折磨成什么样。
她们来得久,可是知道得很,这里折磨人的花样有多少可谁又能反抗得了?
这里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农场。
苏若没有理会那小队长,也没再跟上知青,就又默默坐回到了田梗上。
那干瘦男人见她听话,咳了一声,道:“苏若同志,可也不是我为难你,实在是你做得太差了,拖了大家的后腿”
苏若就麻木地听他“噼里啪啦”的说着不吭声。
那干瘦男人
见她跟木头似的,也不再为难她,背着锄头就走了。
苏若看着那一片地,她当然不会真的再锄。
她知道人家不过是故意为难她而已。
所以她就坐在那里坐到太阳下山了,才拖着步子回了知青所。
回去食堂自然没有吃得了,她拿了分到的饭票也不过就打到了一小片粗面馒头和一杯水。
粗面馒头硬得像石头一样,但她也慢慢就着水一点一点的吃了,不吃要怎么办呢?
会更没有力气,去应对眼前所有的这一切。
她不会哭。
也不会想去死。
凭什么她要去死,林婉华母女却能活得好好的,每天吃好喝好,上着本来她该上的大学?
日子长着呢,谁知道明天又会怎么样。
她回到知青所,刚坐上床,却发现床铺是湿的。
她摸了摸,咬了咬牙,就把床铺掀了,从箱子里拿上自己的换上,第二天一早,再把自己的收起来,换上昨天换下来的那一套不过还好,已经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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