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礼听他开始满嘴跑马干脆不问了,找了找最有可能书架和桌底,都没有。
“用不着找暗道,咱们又不出去。”容洵蹲下身拿暗卫的衣服擦了擦匕首。
江重礼问,“你不是想把这车弄出去?”
这话倒说得让容洵笑了几声,“弄出去?能把这么大的玩意弄出去的还能叫暗道么。”他收了笑,回眸,“我们是要等。”
江重礼明白了,“这车动静这般大,怕就怕会有援军。”
“不是怕,是肯定会有援军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容洵道:“只能守住了,然后等。”
“……等公主?”
容洵无所谓地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说到此处,他忽然顿了顿,江重礼明显看见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你不会有这种感觉么。”容洵道,“不看见她,心里就会不放心。”
江重礼手上动作微顿,面无表情道:“若不放心离开她,就别答应这事好了。”
“那怎么行。”容洵道,“这可是公主的请求,我要拒绝了,我还是人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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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马盛平颤颤巍巍地跪在殿下。
日落了,圣人问了几句储宫那头的情况便打算睡下,却忽听前头来报说是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了一辆战车,正朝着储宫的方向去。
圣人听完描述,一向不动如山的面色竟铁青了,马盛平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圣人发了大怒,抄起砚台就砸,吓得满殿的宫人跪了个整整齐齐。
“官家息怒,奴这就拿牌子给沈将军让他从城外调兵。”马盛平道。
圣人沉默了很久。
这阵沉默久到让他额角冒出了冷汗。
“……去,让他把驻守城外的禁军全部调来宫里。”
“全、全部?”马盛平惊愕道。
皇都外驻守城墙的禁军可有千人之多,不过是一辆战车,为何要这般兴师动众?
可他不敢置喙,只敢低头称“是”。
圣人又静了会,“暗卫呢。”
“回圣人,黄昏时已经送信去了,不出意外,今夜就会抓了人回来。”
圣人冷着眸子点了头。
夜色渐深了。
燕潮见和阴家人商量完,便把这事全权托给了白念,时间紧迫,他们会彻夜赶工,燕潮见对这些不甚了解,在也只是添乱,干脆告辞回屋歇息。
可当她绕过院子,走上回廊时,忽然却觉出了不对劲。
也许是今夜太过寂静,也许是因为虫鸣声消弭不见了。
她颦颦眉,猛地调头,可已经晚了,一把刀子悄无声息地横在了她脖颈上。
“你——”
她没能把话说完,后颈就传来一阵剧痛,眼前霎时就只剩下一片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