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这姊弟俩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来了。
她倏地站起身,“我没什么好对你们说的,自己不讲诚信,为何要我讲诚信?二位请回吧。”半点不客气,竟是直接赶人了。
容洵这下不干了,“你跟谁这么说话呢?你知道我阿翁是谁吗?啊?你再说一遍?”他也倏地站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一拳往薛丁秀脸上招呼。
可惜他的话半点威胁不了薛丁秀,她仍是冷道:“二位请回,莫要让我唤护院来赶人,否则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燕潮见在一旁瞧着差不多了,忙起身拉住容洵冲她笑:“薛六娘子莫恼,我阿弟人虽混蛋了些,却不是个不讲诚信的人。这石头的的确确是他五千两买回来的,既然值五千两,想必不会只是石头那般简单。”
“就当作是赔礼,”燕潮见一指,“这东西就由薛家代我们保管,薛六娘子也有时间仔细瞧瞧其中是不是藏着玄机。我们今日就先回了,改日再登门谈谈这生意,你意下如何?”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么知情达理呢,实则就是不由分说把这块破石头丢给她们薛家了。
薛丁秀只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不上不下。
等到燕潮见二人走后,她仍坐在正厅里怔怔盯着那块石头看,蓦地皱起眉,拾起它就往地上摔,石头与地面相撞,发出了一阵沉闷而响亮的声音,吓了正跨过门槛的薛丁燕一跳。
“阿姊,怎么了?”她望着桌上一片狼藉,和薛丁秀愠怒的神情,登时明白过来,“是不是那两个容家的提了什么过分的要求?我就知道他们没安好心,王八蛋,下回再敢来,我拿扫帚把他们轰出去!”
薛丁秀垂眸盯着那块石头,烦躁地皱眉,不想去谈这事,“明哥儿呢?”
薛丁燕默默道:“明哥儿今儿饭也没吃,还躺着呢,那个什么名医开的几贴药全被吐出来了……”
薛丁秀抬手揉揉眉心,觉得最近糟心事一件接一件。
外头不知道多少人盼着明哥儿死,偏偏这也得罪不起,那也得罪不起,容家那两个还虎视眈眈着她们,她不由攥紧了手,“我们薛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薛丁燕咬咬唇,忿忿道:“要是殷哥儿还在……”
“住口!”
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忌讳,薛丁秀倏地皱起眉:“你忘了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他已经死了,我们薛家没这个人,休要再提!”
“可是……”
“没有可是。”她肃色,“薛家只有一个男丁,那就是明哥儿,就算他现在病着,日后继承薛家家业的也只会是他,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记住没?”
薛丁燕神情恹恹,不情不愿道:“……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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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薛家好半天,燕潮见才开口:“你觉得如何?”
“看不出来。”容洵道,“接触到的人太少,那薛六娘看起来嘴就挺严,只怕撬不出什么东西。”
虽然用石头谈买卖这招可以与她们纠缠不短的时间,可一直做无用功也不行。
他们要知道的是,薛家为何事到如今突然过继了个男丁,是什么来头,得的什么病。
她们对青鱼究竟是什么态度。
燕潮见道:“那就换个人下手,我记得薛家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么?”
容洵闻言,缓缓眯眼,“我想到了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