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侧眸,“你也没告诉我。”
“他们都叫我玉娘……你呢?”
那女子闻言,想了想,“那你叫我嫮娘吧。”说罢,不再看她,转身又步进了容洵的屋子。
齐玉那颗怦怦乱跳的心随着她的背影消失才一点一点平缓下来,一垂眸,手心里全是冷汗。
齐涣从旁冒出来:“阿姊,我听见了,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齐玉虽高兴,但那高兴里却只有苦涩,她不想承认自己在那女子面前会浑身冒冷汗,硬生生被她牵着鼻子走,沉着脸呛他一句,“那又如何,他们最迟后日就会走。”
她知道自己恐怕没法再和那个女子说话了,她心底的自卑感让她没法直视她。
…能不能找个机会,就当是最后放手一搏,她想再和容郎君说几句话。
燕潮见进屋时,容洵已经换好了药,她一进去,他就问:“她没对你说不好的话吧?”
因为那一拳,容洵如今只觉得齐玉脑子有问题,倒是半点没觉出人家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燕潮见摇头:“她对我说不好的话做什么?我可给了酬劳了。”她想起方才齐玉涨红的脸就觉得好笑。
她跪坐下来,话头一转,“你一直在这儿不走,是不是还发现什么了?”
容洵颔首,不过先偷偷窥她一眼,才缓缓道:“二皇子插手进户部叫人来征了这些村落的第二回税。”他将自己知道的简洁说了,末了道:“这人做事向来有原因,他这般遮遮掩掩的财源来路恐怕有鬼,咱们有必要查查。”
他嘴角一挑,“这并不难查,或许把那张绢纸从容理手上要回来就能知道了。”
燕潮见眯眼,“你是说,那条银两来路和青鱼的身世有关?”
容洵微弯眉眼,没说话,但她知道这是他表示肯定的意思。
“你倒是因祸得福。”抓住了二皇子的这个尾巴,想收拾他还不简单。
“的确是因祸得福。”若没受伤,也没有机会这样和你在一起。
之后燕潮见又把自己叫人回去拉了辆马车过来的事说了,如今可不是能悠哉享受田园生活的时候,至多待两日他们就得走。
希望容理能说话算话把东西还来。
“我还叫他们顺路捎了个大夫过来,马车虽颠簸些也比骑马好。”她说完,侧身看了眼屋外,身后的容洵顺势轻轻揪了一下她的衣角,“不要紧,疼痛这种事,我习惯了。”不必大费周折这般照顾他。
燕潮见回眸,她记得,容洵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我倒觉得,你不是习惯了疼痛,只是习惯了忍耐疼痛。”
容洵的手微微一滞,还没反应过来,她直起身,食指伸过来轻轻在他额间一戳,“惯会逞强。”含着点轻轻的责怪。
被她手指碰过的地方像烧起来了一样染上了热意,他垂头,耳尖都红了。
半晌,才低低从咽喉中发出了几声气音,燕潮见的手已经收了回去,他很想抓住她的手,那只手看上去又小又柔软,但最终还是没有勇气这么干,兀然别过脸问:“方才你跟那个女人说,我们是什么?”
燕潮见没想到这人隔这么远都能听见,“我说,我们是姊弟。”
“骗人。”容洵低低道。
她被惹得弯起眉眼笑了笑,“说那么多只是为了忽悠她,你不愿意的话我给你赔个不是?”
谁知容洵却摇头,半掩着眸,“谁说我不愿意的?”声音闷闷的。
燕潮见一顿,眨眨眼。
就听见他低低地说出下一句话,“…只要你开口,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再过分的要求,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