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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第二日便去了一趟江家。
寻的理由是,来还那副山水画的礼,太子送了些墨宝给江老爷子,那道婚书便是由周顺拿去交到了江老夫人手上,“这日子还是选在天气暖和的时候,贵府连着办两桩喜事,也省得再拆那台子,江家何不来个双喜临门,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江沼今年都十八了。
江老夫人又岂会再留,听了周顺的那话,再想着太子接二连三的登门,便也知道,两头怕是都在着急,当时就应承了下来,“周公公说的对,就眼下这气候最适宜,不冷不热,再过些日子怕就热了,身子黏糊得很。”
“江老夫人是个通情之人。”周顺几声笑,半天合不拢嘴。
从江府出来,周顺就同陈温说了江老夫人的意思,当日回去后,周顺就将让礼部开始张罗,选日子订婚服,订礼单,昭告天下,每样都是优先置办,走的是最快的流程。
第二日江沼本打算回江家,昨儿文乐突然地又醉了一场,便一时担心文乐,也没急着走。
文乐午时才醒来。
江沼最夜的那碗醒酒汤下肚,文乐实则半夜就已经醒了酒,只是清晨睁不开眼睛,身子乏的厉害,便睡了个懒觉。
文乐一醒来,就来了江沼屋里。
江沼见到她,劈头就训人,“昨儿来之前,我同你怎么讲的?你倒是答应的好,转个头就同那唐公子闹了一出,待会儿娘娘要训你,你可别拿着我,这回我不占你。”
文乐一把抱住了江沼,撒起了娇,“好姐姐,你还没当上我嫂嫂呢,就这般训我,要成了我嫂嫂,我可还有活路。”
江沼戳了一下她腰肢,“皮猴,你可别闹的太过,那唐公子要是当了真,瞧你怎么收场,莫不成你还要带着他到吴国去?”
文乐却是突地将江沼拉到了一边,附耳问她,“姐姐怎的还没瞧出来?”
江沼愣了愣,看着她,“瞧出来了什么?”
文乐又附耳过去,“那唐公子是个姑娘。”
江沼满脸惊愕。
文乐一把将她拽到了里屋,回头又让素云站在那门口守着,不许旁人进来,两人关起门来文乐才对江沼说道,“昨儿我不过饮了半坛子青梅酒,虽有些醉意,可也没完全醉到没了理智,你好生瞧瞧唐公子的那张脸,你没发现有几分熟悉吗。”
文乐一说,江沼便想起来了来时的路上,无意见瞧了一眼唐公子,虽对那张脸没有什印象,然那身形和脚步却似是在哪见过。
“我同江姐姐说了,江姐姐可莫要往外说,大皇兄也不行。”文乐便将唐公子的事情都告诉了江沼,“那日在东郊马场上,马球结束后二皇兄就一直在寻同他组队的那姑娘,结果你猜怎么着?各世家里的姑娘都被二皇兄查了个遍,也没见其人,回到宫里,二皇兄也一直在寻,而那姑娘就似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更离奇的是那日的请柬是我亲手差人送出去,每个人皆能对号入座,若是个不认识的姑娘,又怎可能混得进来,外面的人进不来,那就一定是里头的这批人。”
文乐对唐公子生了怀疑,也是前两日无意中撞见唐公子蹲在那墙角处褪了鞋袜,估计是脚踝受了伤,正涂着『药』膏,文乐瞥了一眼,当时就觉得那双脚有些过分的小巧,且又生的白皙,像极了姑娘的脚。
心头一旦有了疑『惑』,再带着怀疑的眼光去看,文乐便越是觉得那唐公子像个姑娘。
今儿让她扮成女装跟过来,文乐也是藏了心思。
瞧见那身女装穿在唐公子身上,竟是没有半点违和之后,文乐心头的怀疑就更加肯定了,“可惜你们进来的太早,若是晚点进来,我也能借着那股酒劲,瞧瞧他那张脸到底是何模样,是不是那日咱们在马场看到的那姑娘。”
江沼听完了这些话,就跟块石头一般僵住了,半晌才说,“这可是杀头之罪”
文乐立马就捂住了她嘴,“姐姐可千万莫要说。”
昨儿半夜文乐醒了酒后,就问了宫女一些关于唐公子的事。
包括唐公子的家世都了解了清楚。
唐家一共有三房,唐公子是大房所出,唐大爷年轻时做水上生意,腿脚受了伤,身子骨日渐下滑,膝下共生了三个娃,唐公子是排行老幺,上头两个都是姐姐,因大房的男丁不旺,又加上唐大爷的腿脚『毛』病,常年要开销,平日里就受了二房和三房排挤,连唐老夫人也是动不动就对大房的人蹬鼻子上脸,那唐公子没中探花之前,唐家大房的苦日子可没少吃。”
文乐便动了恻隐之心。
“本就是个可怜人了,能走这一步,定也是被『逼』无奈,若是事情暴『露』出来,别说是唐姑娘,唐姑娘一家这辈子怕也都完了,我又怎能去做了那害人之事。”
文乐叹了口气接着说,“起初我也是瞧着她长的好看,便有了眼缘,图的不过是个赏心悦目,如今知道了她是个姑娘后,我倒是打心底眼里的喜欢上了她,三年一次的科考,多少儿郎挤破了头,也没能金榜题名,可结果却被一个姑娘中了探花,我怎能不生佩服,就拿我来说,什么四书五经,我一瞧就想打瞌睡,她竟然还能高中前三甲,这等人才,本就难得,我岂能毁了她,再说了她女扮男装也怨不得她,怨也该怨这科考的规矩,凭什就不能让姑娘去参加了。”
昨夜她『逼』着她,也确实是有几分醉意在里头。
可唐姑娘却能沉住气。
“昨夜她分明就知道我是有意在试探她,可她脸『色』硬是没有半丝慌『乱』,我让他褪了衣衫,她脸皮子都没有眨一下就褪了,让她褪了鞋袜她也是立马就褪,就是那掷骰子的运气忒差了些,把把都让我赢了来。”
江沼听完,也有些震惊,“若直是如此,这唐姑娘也是不容易。”
“可不就是么,这事就姐姐同我知道,可千万得保密了。”文乐再三叮嘱江沼。
虽从小养尊处优,养成了一副娇蛮『性』子,却也是见不得人受灾受难。
若说真要去为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