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凌九拒了。
“她刚刚被我掳来,心情不好,等她心情好了,属下再带她来见您。”
“也好。”三堂主叹了声气,“多哄哄她,毕竟是三护法的妹子。这事你跟三护法说了吗?”
“说了,他好像不甚在意。”凌九回来就去找了三护法,问他为什么花芜姬会出现在南剑山庄。
许清风告诉他,他不在兰仙班的时候,班子的主事不是他,他也没想到刚好那么巧花芜姬就去了山庄。
大抵是一桩意外。
花芜姬的闷闷不乐凌九悉数看在眼里,他托人四处搜罗了奇珍异宝哄她开心,但是效果平平。
进过皇宫的小兰仙,眼界没那么窄。
两人之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僵局。
这日凌九接完一个临城的小任务,赶回来时已是寅时,他推门回家,看见门口的桌上放了一只小小的蜡烛。
和以往不同,他现在回来,屋子里总是亮的。
凌九转身关门,从怀里拿出一包核桃酥放在桌上,刚买的,他以为自己能早回来一些。
花芜姬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这几日他们分床睡,凌九睡自己的床,给她新买了一张,两张床一东一西靠墙放着,分外古怪。
他从柜子里拿了衣服,又看了眼呼吸均匀的花芜姬,接着转身去了后院,洗去满身的血气。
前院被他用作练武,光秃秃的没有一点花草;后院洗澡晾衣,同样见不到什么绿意,只有一口井。
打了桶水上来,凌九把身上的脏衣脱了丢到木盆里,明天再洗。>r>
夜色正浓,月光清明。男子褪去衣衫,露出肌肉紧实的身体,他肤色偏白,后背六朵凌花花绣便愈加显眼,一眼望去,霸道凌厉,满是江湖杀气。
三月初寒风未歇,夜里打上来的井水冰冷刺骨。
凌九随手把长发绑好,用葫芦瓢舀了一勺井水从上往下冲洗。
他的两把长刀搁在旁边的石头上,教中同他结愁的不少,大多数凌九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姓名,亦不知道是何时结下的仇怨。
除非面见上司,否则刀刃不能离身。
冲了冷澡,凌九弯腰去捡搭在木盆上的擦身布,那块布发白发硬,薄薄的一大片,看起来用了不止一年。
凌九和颐莲不同,这些生活用具与他来说能用就行,除非坏到不能用了,他就不换新的。
以至于花芜姬在凌九房子里的这几天,见识到了凌花教的简朴的一面,这是她很难得见到的一面。
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凌九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屋子里。他规矩地只睡自己的小床,可是照例打算去看一眼花芜姬好不好。
花芜姬好得不得了,凌九昨晚离开前给她烤了一整只鸡,她当早饭吃掉后,中午又在厨房里发现了两大条鱼。
凌九的手艺不比花宅厨子差,花芜姬吃得很开心。
她拆了发髻,细软的乌发铺散在身下,一半被脸压着,陷入了软枕里。
花芜姬的床和凌九的截然不同,凌九给她买了姑娘家用的梅红的垫子、梅红的褥子、梅红的软枕、梅红的床帐。白白嫩嫩的花芜姬像颗夜明珠似的,陷在梅红里。
她睡得双颊红扑,软软地散发热气。
“嗯……”女子翻身,发出一声呓语,如同梅红的葡萄酒盖子打开,溢出一缕甜蜜的醉香。
凌九呼吸一禀,当真醉了。
他打算坐在花芜姬床前,捕捉这一夜的呓语,当做自己厮杀一日的奖励。
但是想到几日来花芜姬脸上的郁郁,凌九的好心情便瞬间化为乌有,徒留苦涩。
他的妻子害怕他……他的妻子在他身边一点也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