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堂主久久等不到回应,于是擅自走了进来,“教主,属下把凌九之妻带来了,您看看?”
凌九当即抬头,接着愣在了原地。
一堂的堂主他是认识的,是个温柔的美人,专门负责教里的医药。可是站在她身后的“凌九之妻”凌九完全没有见过。
一堂堂主见他发傻,忍不住笑了出声,“你真把咱们教主当色胚了?别太高看自己,教主才不会为了惩罚一个小弟子把自个儿搭进去。这十五日你就待在教主的院子里准备准备磨刀礼罢。”
花芜姬合起了扇子,吐出了口气。
方才的对峙之中,她竟然感到了几分压迫。
“这回放你一马,真要进了银花堂还那么傻,妾身可不再保你了。”她说着,转身离开,凌九不认识的凌九之妻就跟在她的身后,一眼都没看凌九。
反正除了三堂那几个,又没人知道凌九之妻是谁,她把大门一关,谁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只是方才凌九的眼神……
花芜姬缓了两口气。
她本该得意骄傲的,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把一个男人收得服服帖帖,可此时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方才竟一直屏着呼吸。
她听过了太多男人的赞美、看过了太多爱慕痴迷,可从来没有人会为了她屡屡跪在他人的脚下,只因为一句“她是我未过门的发妻”。
花芜姬想见李九了,这样一上一下的生分着实在无趣,她想要做小兰仙,好好地抱抱他。
“我为你选的姑娘,如何,漂亮吗?”走在一旁的一堂堂主笑着,携着姑娘的手,把她往花芜姬面前推,“我从早上开始就给她化妆打扮,好不好看?”
花芜姬看了她一眼,“又不是真的,何必那么麻烦。”
“话不能这么说。”一堂堂主将女孩牵回来,伸手扶着女孩的面颊,“芜姬,一会儿要好好伺候教主,芜姬你生的那么好看,指不定教主就对你欲罢不能了……”
花芜姬合起扇子打了她一下,“姐姐惯会打趣人,妾身要恼了。”
一堂堂主弯了弯眸子,“你要是不喜欢花芜姬,那房间就借我用吧,我来替您假戏真做。”她一边说一边吻了吻姑娘的侧脸,故意道,“好不好呀芜姬。”>>
那姑娘蹙了蹙眉,别过了脸去,“那您得另外加钱才行。”
花芜姬看了过来,一堂堂主沉默了片刻,很快又笑了起来。
“小丫头,”她勾着姑娘的下颚,微微靠近,“这得你付我钱才行。”
“那就不要了,奴家志不在此。”
……
另一边的凌九终于反应过来教主是在包庇自己,他有些措手不及,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是厉琰非胜了他,他只是一个败者而已,为什么教主不抬厉琰非,反倒护着自己?
凌九想不明白,但他对教主无疑是感激的,更为自己之前生出的怨恨感到羞愧。
教主为了他煞费苦心,他竟然还在心里埋怨教主,实在是蠢笨不堪。
抱着一定要报答教主的心思,凌九按照教主吩咐的,在院子里好好练功,准备十五之后的磨刀礼。
教主如此厚待自己,凌九不免花上了十成十的努力,势必要好好回报这份恩情。
于是一堂堂主每日带着“花芜姬”来,每日就能看见花芜姬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窗外是在练刀的凌九。
他使的双刀,环首刀比普通的剑还要细窄一些,被他使得虎虎生风,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刃破寒风的凌厉之声。
美男挥汗,这样的场景在凌花教比比皆是,并不罕见,罕见的是他们坐在窗前的教主——眉眼含情,唇角噙笑,周遭都萦绕着一股脉脉的柔情。
“你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练武,”一堂堂主坐在她对面笑话她,“如今怎的开始少女怀春了,这是返老还童?”
花芜姬没嗔她,依旧望着凌九,她杏眸晶亮,香腮染红,“你瞧他,刀法这么差,偏生还练得这么专注,真是惹人怜爱。”
一堂堂主望了过去,男子正下腰屈膝,双刀交叠的部分稳稳地夹住了一片落叶。
“在我看来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一堂堂主答道,“你那么喜欢他,他又那么喜欢花芜姬,为何不告诉他你就是花芜姬呢,这几日你看他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两情相悦,还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