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叡饮完一整壶茶,真苦,这乡下地方果然没什么好茶。
他正想着,远远听见一阵马蹄声,只见一道骑策白马的身影,如绯色的烟云般飘然而来,再到近前,才瞧见是个身着绯裙的女子在骑马,后面还领着好些人。
她年约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姿矫健美丽,脸庞更美,艳冶昳丽,神采飞扬,美的像是在发着光似的,裹着紫陌红尘,奔至他面前,直如一道闪电,猝不及防地刺入他的心扉。
大概是她的太急了。
她的发髻被颠松了,簪子掉下来,头发披散开。
萧叡站起身,仿如梦中,望向她离去的方向。
袖袖回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策马前进了。
萧叡回过神,被惊艳的心悸仍挥之不去,他捂了下胸口,想到方才他看到袖袖的脸,是在生气,定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尘埃落地,萧叡从地上捡起一支金簪,他拿帕子擦干净,再换一块干净帕子包起来,揣进怀里,道:“追。”
他骑上一匹四足踏雪的黑色骏马,径直朝着秦月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
不多时,他们追到了秦月他们,见他们追在一伙商队后面,厉声呵斥,却见被追的那一行人有停下的迹象。
萧叡立即让人以弓箭威胁,如此,才逼停了席家商队的人。
秦月骑在马上,气喘吁吁,眸光灼人,道:“把我姐姐还给我。”
席天禄从马车里走出来,没好气地说:“要不是为着你这个小东西,你姐姐早愿嫁我了,何须我强抢。”
秦雪随后也从马车里出来,面红耳赤地啐他:“你胡说,我何曾我要嫁你了。”
秦月真道奇了怪了,这世间的男子果然与女子天差地别,为什么这些男人总能如此自信?
秦月问:“姐姐,你没被他怎么样吧?他敢碰你我阉了他。”
秦雪又急又气:“没有,没有,我们赶紧回去吧。”
她太着急,不等放板凳,就要往马车下面跳,差点跌跤,秦月心道不妙,但她还来不及下马,姐姐又被那登徒子扶住了。
她赶紧过去,把人拉回来,幸得她长得高,站在男人面前也不虚。
席天禄越过她:“我求一次亲,你不应,我就求第二次,第三次,求到你应为止。”
秦月看姐姐一眼,她后颈都红了,也是,碰上像这样的男人,炽热孤注,又英俊霸道,一般娇柔的女孩子哪抵得住,她年少时不也抵不住吗?
她上前一步,挡在姐姐面前,道:“你怎么配得上我姐姐?我姐姐冰清玉洁,你呢,也不知亲近过几个女人了,脏得要死,还敢来求我的姐姐?”
“你们这些男人,不修自身,却总要来求女子。自以为了不起,由着自己心意任意妄为,若是真喜欢她,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远处的萧叡闻言,顿觉膝盖隐隐作疼。
秦雪小声地说:“你说的是。”
她抬起头,对席天禄行了一礼,红着眼睛道:“席东家,承蒙你一番错爱,可你确非我良配,我也不可能抛下我妹妹远嫁,你我有缘无分,不如在此道别。”
姐妹俩手牵手,骑马走了。
席天禄咬牙切齿,至如被扇了几巴掌,面子实在挂不住,直到听不见马蹄声,他才发现旁边还有陌生人站着。
本来以为是秦家的家丁,定睛一看,却不像是。
其中一个少年最是相貌不凡,龙凤之姿,一看就是领头,席天禄问:“你是何人?”
萧叡答:“……路见不平的侠客。”
席天禄冷哼一声,若不是这人放箭,他就把人拐走了,软磨硬泡,总能娶到手。
他解了一匹马下来,骑上马,也往回城的方向去,对伙计们说:“我先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去,你们慢慢往回走。”
萧叡想了想,也率人追了过去。
这他怎么能放心?他觉得袖袖好生可怜,女子就是女子,再好强又能如何,还不是要被这等卑鄙无耻的男人欺负?
他得去护一下袖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