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和见小哥儿木着脸,给朱高泽一脚,朱高泽反应过来,补救道:“当然,你那两位庶兄还是很厉害的,他们给孔小公子造成了很严重的心病,导致他后来见着好看小哥儿都躲着走。”
好惨的孔小公子,杨歆笑了起来,笑过后,对威远伯府更加抗拒了……,嗨!这都是些什么事!
小哥儿笑容,让林景和莫名有些心疼,想了想开口道:“子鱼,林氏族学里叫作子敏的那个小子,是不是你弟弟?”
杨歆奇怪:“是啊,和表哥怎么说起他来?”
朱高泽插嘴:“那小子原来是你弟弟啊?”
杨歆更奇怪了:“子敏怎么了?世子爷竟然也晓得!”
“嗨!有一天我跟表哥去族学里瞎逛,看见他跟两个小子打架呢,好像是因为那两个小子说他哥哥坏话。”朱高泽脱口而出。
林景和恨不得再给他表弟一脚,你嘴巴怎么这么快呢!
杨歆心想,真是哪里都有你,你怎么哪里都能瞎逛,不过臭弟弟也是,自己这么菜鸡,还敢跟人动手,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当他是在放屁不就好了!
“我弟弟打赢了么?没吃亏吧!”杨歆关心道。
林景和这次抢着回答:“令弟倒是没吃亏,还将另外两人头发扯掉不少,那两人想要下狠手时,被我们隔开了。”
“那真是多谢和表兄你们了!”杨歆这下放心,脸上笑着,嘴里却嫌弃:“真是个没用的小子,男子汉打架竟然学妇人扯头发!”
林景和却夸奖:“双拳难敌四手,知道另辟蹊径,令弟已经十分机敏了。”
杨歆谦虚:“那小子从小就有些小聪明。”
朱高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表哥,族学里打架,还扯头发,……,这是什么好事不成,有什么值得夸奖的。
林景和看着小哥儿脸上满满的自豪与得意,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身份被人掉包,血脉亲人都在维护顶替自己的那人,……,不过那又怎样呢,小哥儿也是有亲人维护他的。
说说笑笑半天过去,杨歆一行人已经到了杭州城,可惜却进不去,城门口堵满了人。
护卫拿了亲王府令牌也是无功而返,并没有得到走特殊通道的待遇。
根据护卫打探来的消息,前几日离着杭州不到百里远的茶山村遭到了倭寇袭击,全村五十多户,竟然没活下来几人,而倭寇四处逃窜,一直没被抓到,如今似乎还隐匿了踪迹。
杭州城前日便已经戒严,进城的人都要经过严格排查。
杨歆他们也只得排队,听着前后左右的人谈论此事。
不远处一位长得白胖的员外,神神秘秘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是茶山村遭灾吗?”
旁边人问:“为什么?”
“嘿!你倒是快说啊!还卖关子。”
三催四请后,那胖员外道破玄机:“茶山村人靠种茶、制茶为生,手艺极好,别看地处偏僻,却是家家富得流油,我若是倭寇,也先抢这么个地方。”
旁边有人点头赞同,有人却提出异议:“不对啊!那倭寇怎么就刚好知道茶山村人有钱,还从海边特意摸到这里来。”
胖员外摆手:“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倭寇。”
人群安静了一阵后,又有人好奇问:“这倭寇屡禁不绝,也不知道朝廷是个什么章程?”
那胖员外似乎又知道:“我记得十多年前闹倭寇,朝廷里就有阁老御史提出,要重设海禁。”
“怎么可能!重设海禁,……那市舶司衙门是不是也要废除!船队不能下海,海上生意肯定也做不成!这杭州城外的作坊、丝厂估计也会关门!呵……,那朝廷怕是连饷银都发不起,水师营也解散……咳咳!”说话的人穿金戴银,手上还拿着一块西洋表,典型的海商打扮,他语气十分激动,看见杨歆三位即将解散的水师营兵士,一下子又卡了壳。
胖员外听他说完,有些无辜道:“你激动什么,我又不是文渊阁阁老,我怎么知道!”
海商翻了个白眼:“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那还唧唧歪歪说什么!”
许柳儿在杨歆旁边低声问:“重设海禁,真的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么?”
杨歆用他理科生的头脑分析了一下,谨慎道:“应该会吧……”
林景和笑着补充:“应该会比他说的还严重。”
许柳儿惊讶:“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有人提出这种建议?”朝堂上的官员不都应该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聪明人么?
杨歆心想,是啊,为什么呢?
林景和意味深长道:“大概是准备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吧!”
杨歆想一会儿,没整明白……,这哥们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让人想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