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几个丫鬟试用后都觉得皮肤更为细腻白皙了,我左思右想,许是云母会像镜子一般,将光线挡开,如此一来,太阳虽然照在脸上,却没有照在皮肤上,这才让人变白。你且把这些优点告诉售货的娘子和小厮们,让她们以此为卖点来卖。这粉说不得会比普通的西施粉卖得更好。想当然,售价也要贵一些,如何定价你看着办吧!”
年关很多有钱人家需要采购礼品来送人,世家贵人们的聚会也多了起来,走亲访友更少不了精心打扮。香宝斋年前年后通宵达旦,依旧忙不过来,钱流水一样往里进。陈金忠按照宋朝夕的吩咐定制了一批手提的烤漆礼盒,里面放的都是香宝斋的招牌产品,礼盒一上市就被抢购一空,虽则价格昂贵,却还是供不应求。这时候上新品肯定能得到更多人青睐。
宋朝夕看着账簿,满意地在营收上点了点,“今年香宝斋业绩大增,辛苦你和下面的人了,我已经让青竹准备了银钱作为开年利是发给你们,你且去领了吧!”
陈金忠笑着应是。
他原以为就是普通的利是,打开后才发现,宋朝夕足足奖励了他两百两银钱,下面的人按照等级,也有二十两到五十两不等,陈金忠不由感叹,这位大小姐真是大方的,就是大小姐的姑父也没有她这样阔气。
年关各个田庄铺子的账目送来了,宋朝夕这几日一直都在看账,容z的东西也都在她这管着,她只管理这些就忙不过来,不由无比庆幸,幸好她没有管家。自古以来上位者就容易被下面的人埋怨,高氏管家管得很不错了,下面的小厮丫鬟却颇多不满,管理偌大的国公府耗费心神不说,还耽误时间,累得半死半活,吃力不讨好。
按照本朝规定,官员们元正、冬至,各给假七日,元正前后各三日。按理说容z也该休沐才对,奈何他一直忙到元正当日,甚至比平日更忙了,总要等月亮高悬才回来。宋朝夕抱怨了几次,容z只能无奈地抱住她解释,说年关政务繁忙,各地的折子络绎不绝,虽则这都是皇上的事,可因为文武百官放假,皇上有些事没人商议,便要召他入宫。不过紧急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年后便可以多抽出点时间来陪她了。
宋朝夕听得迷迷糊糊,次日一早醒来时,容z已经没了踪影。红色的衾被软软的,只是有些凉了,宋朝夕伸出手臂,撩起幔帐,屋里还是空荡荡的,他没在书桌旁看书。她有些意外,以往他休沐总要在屋里等她的,叫她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可今日元正,他不用上朝,怎么起得这么早?宋朝夕叫来梁十一,一问才知道容z去了练武场。
练武场在后院林中,宋朝夕偶尔路过,却因为气得太迟从未看到他习练,不免有些好奇。这几日天愈发冷了,河面结冰,已经可以走人了,昨儿个府中的厨子在经过宋朝夕同意后,还凿开冰块捞了些湖里的鱼上来,这个季节湖里也就只有鱼了,虾和黄鳝之类的不好捕捉。
宋朝夕试了试冰的厚度,脚实实踩上去,从湖心小筑走向后门,省了从湖边绕一圈。
青竹和冬儿急坏了,生怕她一不注意掉进冰窟窿里,提心吊胆地跟了一路,好在冰面结实,宋朝夕走得很稳。她走到练武场附近,便听到兵器碰撞的声响。
一袭选择劲装的容z正和一个武师对打,那武师高大健壮,力气极大,旁观者下意识会认为容z这样的身形比不过他,宋朝夕也是这样担心的。
起初武师确实以蛮力占据上风,但渐渐的,容z反守为攻,他拿剑动作看似很轻,出击也不算很大力,却能很快找到对方的弱点,招招制敌,没几下便把武师压制住了。
宋朝夕简直开眼了,拿着宝剑、武力满分的国公爷在她心里格外高大。
一局结束,容z将剑丢给小厮,接过温热的毛巾擦手,才问:“怎么不多睡一会?”
宋朝夕快要崇拜他了,“我睡不着,你呢?今日元正你就不能起晚一些?”
她今日绾了新发型,一袭红袍胜火,看得人心头暖融,容z唇角微动,“我没想到你醒这么快。我打小便随着父亲晨练,这是经年的习惯了,一日不练便觉得少了些什么,往年元正我也是这样。”
宋朝夕看着他的佩剑有些好奇,他的剑也是玄色的,镂空的外壳,隐约露着锋利的剑刃。他方才拿在手里时,总让人觉得没出什么力气,剑也很轻。
“想试试?”
宋朝夕笑容明媚,眼神微动,“听说剑是男人的挚爱,国公爷有没有那种不能让女人碰剑的习惯?”
有些上战场的人会迷信,觉得女人属阴,出征和开战前都不能碰女人,也不能让女人碰自己的佩剑。
“这是什么习惯?不过是输了就把责任怪给女人罢了,你过来,我教你。”
宋朝夕握住剑,她原以为剑很轻,举的时候才发现手腕都要断了,容z从身后握住她的手,替她分担了大部分重量,如此一来,宋朝夕便握得很轻巧了。容z教了她几个招式,宋朝夕手腕转动,隐约听到剑划破空气的呼啸。
她身上很香,细长的脖颈上还有未消的红痕。容z想到昨日晚上,二人原本睡得好好的,半夜她忽然又往他怀里钻,这几日他已经很克制了,本来是可以忍住的,可她睡觉时又不爱穿衣服,就那样贴着他,他呼吸灼热,便拉上被子,把她从沉沉的睡眠中亲醒了。
那时候她浑身都要滴水了,俩人都很难受,也只是勉强解渴了。
容z靠在她耳边,低声道:“朝夕,我教你几招防身的功夫吧?”
在他身边危险总要多一些,他不得不以防万一。家中都有重兵守着,她虽然看不到人,却不代表没人护着她,万一要是有他护不到的时候,她还能自己护自己。
宋朝夕试了几下就放弃了,“女人和男人体力悬殊,若我真有危险,就算学了防身的招数恐怕也不行,不过国公爷不用担心,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会医术,习惯随身带银针,只要让我有近身的机会,我的针肯定比剑好用。”
容z也知道她学不成,毕竟她的体力实在不行,她身子骨不错,只是没力气,全身上下哪哪都软的厉害,容z眸光放缓,“朝夕,这么久了,你体力一点长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