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这时宋朝夕来了,几个不知情的儿媳一看,这哪是什么恶婆婆啊!有这么美这么大气这么风流的婆婆吗?若不是她们嫁的早,还真想嫁进国公府来宋朝夕的儿媳呢。
儿媳们瞬间倒戈,夫人们亦夸赞朝夕。顾颜只能坐在那不停微笑点头,承认大家对宋朝夕这位所谓好婆婆的夸赞。
说话间,小厮过来禀报,说是国公爷回来了,问夫人是否忙完了。
几位夫人都梳着耳朵听到了,瞬间羡慕地看向宋朝夕,国公爷这般人物,竟然主动叫人来请夫人,夫妻二人还真是伉俪情深啊。
宋朝夕在众人揶揄的眼神中不自然地走了,她今日走了许多路,便让轿子送她回湖心小筑了,容z正在写字,窗牖打开,一团光照进来,他就站在光影里,见了她笑着招了招手,“过来。”
宋朝夕脚步都欢快了,还是跟国公爷在一起快活。她刚靠近便被他拉到怀里了。
“国公爷叫我回来有事?”宋朝夕挑眉。
“没事就不能叫你?我怕你不爱听戏会觉得无聊。”
他真是了解她,戏她真的不爱听,哪怕能装模作样坐一会,却忍不了太久,可宾客都没散,她便回来了,传出去实在不好。
容z搁下笔,用温热的湿毛巾净了手,“怕什么?是我派人叫你来的,母亲心里有数。”
还心里有数?宋朝夕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二人离的很近,宋朝夕能闻到他身上澡豆的味道,其实容z几乎日日宿在她这,偶尔不回来也会派人来说一声,但或许是因为他总是早出晚归,她每日起床时都看不到她,平时也没别的时间相处,以至于她总觉得好久没见到他。
他下巴上有些胡茬,宋朝夕腰抵在桌沿,忍不住摸向他的下巴,胡茬刺刺的,有些挠手,她又想到那日夜里,他亲她亲的狠了,胡茬刺得她胸口有些疼,但也有点舒服,后来俩人都有些失控,她一直在求饶。宋朝夕脸有点热,抿唇轻笑:“国公爷今早没有剃须?”
容z闪过笑意,“今早起得晚了一些,怕耽误上朝,就没来得及。”
宋朝夕瞪着眼,惊讶道:“国公爷还会迟到?完蛋了!堂堂国公爷!一品大员!世人敬仰的战神竟然会摸鱼迟到!你让那些崇拜你的男男女女怎么看?”
她真是惯会调侃,调皮的很,可爱的时候又可爱的紧。
容z笑着摇头,看她的眼神又有几分深意,“我为什么会迟,你不记得?”
宋朝夕后背一僵,瞬间想起昨日幔帐中的旖旎了,昨日他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折腾人的姿势,说是要试试,她在春宫图册中都没看过,实在是……总之后来俩人都贪了一些,许久才睡下,想必他就是因此才起迟了。
她可不承认是她祸害的,明明是某些人自制力太弱,还将军呢。
“将军打仗时也这样纵容自己?”
打仗时候自然一分不会退让,只是床笫之间,若要说起兵法的话,容z笑了笑,“若是夫人的美人计,要我缴械投降都行。”
宋朝夕很满意他的回答,便搂着他,笑了笑,“既然是我害的,那我替国公爷剃须吧?”
容z有些意外,又深深看她一眼,不置可否,“你会用剃刀?”
“不会可以学,国公爷都替我插过珠钗,我替国公爷剃须算是礼尚往来了,还是说国公爷怕我把你刺伤,不敢让我剃?”宋朝夕手指戳戳他的胸口,大有他敢承认,就要跟他胡搅蛮缠的架势。她红唇微微抿着,眼尾染着风情,又窝在他怀里撒娇,他如何能拒绝?
容z让丫鬟把东西端来,宋朝夕第一次看到男子剃须的刀,看似还挺锋利的,好在她下刀给人做缺唇整修都不怕,自然不惧这个,宋朝夕眼眸微眯,神色认真,她比他矮许多,但是看他下巴也不算特别费力,她拿起剃刀,认真找好角度,“爷,这个角度如何?不会伤到你吧?”
伤到也没什么,他十几岁上战场至今,大伤小伤不断,剃刀才多大?这点伤根本不算个事!
“不妨碍,不过朝夕,这是我第一次被别人剃须。”
宋朝夕微愣,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的眼像是化不开的夜,让人一头撞进去,很快便迷失了,她莫名勾了勾唇,爱娇地冲他耳边吹了口气,故意嗲兮兮的,“那妾身真是荣幸呀!”
容z眼神放缓,忍不住抚摸着她柔顺的乌发,剃刀落下,动作十分轻缓,不愧是大夫,手非常灵活,哪怕是第一次给人剃须,也不显笨拙,只是神色十分认真,像是在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似乎俩人成亲以来,经历过许多第一次,第一次剃须,第一次摘桃子,第一次写字,第一次沉溺,如今他真是没一点自制力,只要靠近就好像上了瘾,怎么要她都要不够。
她动作迅速,很快便挂好了,又拿丫鬟送来的温毛巾给他湿润了下巴。
下巴又变得光洁,宋朝夕很有满足感,“剃须也不难嘛,不若以后我都替国公爷剃须?”
容z笑了,没打击她,但他也就是听听,她每日起得晚,等她给他剃须他上朝定然要迟到的。
宋朝夕放下剃刀,手却被他捉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回神,就被他搂着腰单手抱着坐在书桌上。
旁边摆放着地方舆图、著名兵法、文人诗集,再高雅不过,可他如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像是要吃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