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山瞥了他一眼,“放心,不会让你来蹭早饭的。”
早上吃饭的时候,林盈盈要么没起,勉强起来也是衣衫凌乱,慵懒娇媚,他可不想别人看到她那诱人的样子。
丁光荣蹭饭失败,只得贿赂林盈盈,说带她出去玩。
霍青山:“不去。”
那么冷,她身体不行,出去一趟得冻个半死。
林盈盈敏感地发现霍青山似乎有点不高兴,应该不是工作的事儿,也不是营里的事儿,他从来不把外面工作的情绪带回家,或者说他在工作上只会解决问题,从来不会让问题影响他的情绪。
那是怎么了?她用眼神询问老丁。
老丁却视而不见,只瞅着肉流口水。
霍青山让丁光荣把兔子先冻在院子的瓦盆底下,把两只鸡直接丢在锅里加蘑菇炖,当然还得加菜的。就这么两只鸡,他还想给林盈盈留两个鸡腿明天吃呢。
鸡炖上以后,霍青山也不烙饼了,直接把二合面揪成团,然后摁成一个个厚面饼贴在锅边上。
直接做了一锅地锅鸡贴饼子。
这种鸡要多炖一些时间,现在还早,六点钟吃饭也不算晚。
林盈盈又去翻箱子,找出霍母给带的菜干来,豆角干、茄子干以及一些瓜干儿,泡一泡就可以放进去炖了吃。
她拿了很多想都泡进去却被霍青山拦住了。他只抓了一把泡着,等鸡肉差不多熟的时候丢进锅里就行。
林盈盈就坐在灶前乖乖地等着吃肉,丁光荣则搬了小桌来要和霍青山下象棋,一边下棋一边聊天,一边等吃肉,都不耽误。
霍青山跟他说找木匠的事儿,他已经跟团部说过,团部直接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和丁光荣。因为他俩年轻,多做点事情也无所谓,另外俩营长年纪大顾不过来。
在他们这些年轻人的部队和知青堆里找个手艺好的木匠,只怕比找个神枪手还不容易呢,毕竟都是十几岁就离家在外的,也没那个机会学手艺呢。
丁光荣笑道:“我看干部档案,你以前的老营长不是会干木匠吗?你在他手下当过伙头兵,还当过他的司机和警卫员通讯员,你没跟着他学学木匠活?”
霍青山看智障一样看了他一眼。
丁光荣摸摸鼻子,“明天我去场部给你寻摸啊,那些年纪大的技术员,搞不好就有会的,贴个告示就有人报名了。实在不行,就从当地屯子里请来,还不行就从内地调派,总有办法解决的。”
霍青山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我知道老政委是做木匠出身的。”
老政委对他很好,而且老先生整天想干点工作之外的事儿。
丁光荣瞪大了眼珠子,“老霍,你真敢想!”他们团政委是上面降下来的,可真一把年纪了,估摸着要退休的,给你当木匠?你怕不是做美梦呢?
到时候让这些政工干部一起喷你,唾沫星子淹死你。
在林盈盈第无数次问霍青山好了么之后,霍青山才把泡好的菜干丢进去,“再过十几分钟就好了。”
林盈盈欢呼一声,吃饭之前要去个厕所,这样才能多吃点,她拿了手电筒就要往外走。
看她穿着单薄的毛衣和马甲就要出门,霍青山脸色一变,立刻起身在她开门之前抓住了她,“把大衣穿上。”
林盈盈笑道:“我就去旁边的厕所。”在西边的路口,过去一段路就是一个公共厕所。可惜不是后世那种豪华厕所,而是非常简陋的蹲坑。
她乍来的时候因为怕冷,还处处注意,但是时间久了就有些不耐烦时时刻刻都要穿大衣棉鞋的,反正就出去那么几分钟,她就懒得换。
霍青山让丁光荣略坐,他拿了大衣给林盈盈裹上,打着手电筒陪她出门上厕所。
林盈盈咯咯笑着,“你干嘛那么紧张啊,就上个厕所呗。”
霍青山叹了口气,“我怕你掉下去。”
林盈盈:“……”我有那么笨吗?我怎么可能那么笨!
霍青山却不敢放松,前阵子刚下过一场大雪,现在又零下二十来度,滴水成冰,路面非常滑。当地的百姓习惯了还无所谓,她从舒服的地方乍过来,要是不小心很容易受伤。
林盈盈看他紧张的样子,哈了一口白气,笑道:“霍青山,你不要整天板着脸嘛,你这样我都要害怕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