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上下遍布红光,异能力几乎具现化成了光鞭。
约翰甚至都没有看见洛夫克拉夫特是怎么被击倒的。等他回过神,原本平整的地面依然成了深坑。洛夫克拉夫特倒在其中,不知死生。
笼罩在异能中的青年如同死神,迈出的步伐如同丧钟。
约翰这次终于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想要退,却被对方掐死了葡萄藤。
提着褐色枝干一角的青年见他有往花江处奔逃的倾向,抓着藤蔓的手指微微施力,藤枝从内部被挤压崩碎的声音噼啪作响。
中原中也道:“从你脖子里长出来东西,如果强行拽出来——会是什么结果?”
花江蹲在洛夫克拉夫特昏倒的坑边,有些头痛,不过听到中原中也提问,还是回头看了一眼,抽空回答——
“应该会重伤吧。”她其实也不太能确定,“动脉受损?”
听到不会即死,中原中也就放心了。
他开始抓藤蔓。
约翰是真的被吓道了,他连声道:“喂……不是吧?我们可没有对港黑宣战,你们这么做,是要挑起两方战争吗!”
花江闻言说:“嗯?不是呀。是你们先有针对横滨的动作嘛。再说了,森先生想找开战的借口也很久了。组合在北美碍了港黑贸易的路,港黑作为彭格列的前哨在北美受挫——相信我,教父也不满着呢。”
“组合的菲茨杰拉德先生是个聪明人,唯一未曾在意到的细节,即是人的复杂性与简单性。金钱可以买断很多东西,但却未必能时时把控住人的思维。”
一边观察着洛夫克拉夫特的恢复情况,花江一边说:“就好比现在。这位先生,如果我说,我给你开张百万美元的支票,替你赡养家人,可以解决你的所有后顾之忧,要求是你自首坐牢,为你杀掉的那些人赎罪——你心动吗?”
约翰神色微动。
中原中也还掐着他的命,如果能活,甚至还能完成他的目的,他当然会心动。
他本身就不那么赞同菲茨杰拉德针对横滨的行为,他想要的生活就像他的异能——是葡萄园,是森林与农庄,是与家人在一起的愉悦度日。
但世界是很残酷的。
梦想之所以是梦想,就在于它的难以实现。
虽说外人并不清楚,约翰·斯坦贝克自己很明白,他为了家人,成为了金钱的奴隶。将自己的葡萄藤变成了杀人的利器,为菲茨杰拉德所用。
花江注意到他的神色,又道:“你看,这样的提议是很容易动摇的。因为诱导者不会让你意识到这么做的后果,你代表着组合。你自首意味着组合在针对猎犬。一旦此事被如此定性,港黑甚至不用和组合开战。处理过世界无数危机的猎犬部队,会主动帮港黑清理掉‘组合’。”
“菲茨杰拉德先生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挑衅怎样的对手,暗世界不是明码标价的交易所。”
眼见洛夫克拉夫特的手指微动,花江也松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明白了吗?我们其实非常留情了,劝二位束手就擒也是真心实意——因为别的选项只会更糟。”
洛夫克拉夫特重新坐起来了。
中原中也的那一下,甚至让他感觉到了疼痛。
他活动着四肢,脸色难看。
花江笑眯眯地向他挥手,洛夫克拉夫特表情顿了一下。他皱着眉,没有像约翰所想的那样反击。
约翰不敢置信,他说:“洛夫克拉夫特,你背叛了吗?”
洛夫克拉夫特道:“没有。她离我太近。如果我有举动,她的能力,能够轻易将我抹杀。”
“她很危险。”
顿了一瞬,洛夫克拉夫用了约翰完全搞不明白的词:“她是‘古神’。”
花江闻言,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你高级,一定要形容,我只是个‘封印’而已。”
敌强我弱,退路被封。
同伴看起来还在疑似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