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害人遇害的那天,红灯区的确有两个外国人经过。年纪一大一小。大些的那个看起来很憔悴,虽然高大却总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年轻些的那个就要活泼多了。
“金色的头发,穿着背带裤。路过的时候挺好奇的,所以月姐一拉就进来了,喝了杯酒才走的。”酒保回忆着,“听他介绍是美国人,日语说的挺好。不过也挺穷的。”
他玩笑道:“看着菜单很久,最后点了最便宜的。”
花江心里略微有了数,她又问:“那么他们后来去了哪里,您知道吗?”
酒保道:“这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
他看着花江弯了眼,凑近了一些,暧昧不清道:“如果小妹妹也愿意喝一杯的话,我或许能告诉你找到他们的办法?”
花江眨了眨眼。
她想要找钱包,又想起自己的钱包丢在座位上没有拿。
顿了一瞬,她笑着说:“这样,我为哥哥点香槟塔,你请风俗街的朋友帮我打听下这两人住在哪里可以吗?钏路的外国人应该还是挺显眼的,你们的门路更广,应该能得到消息。”
酒保闻言微讶,他笑着说:“看不出来,原来是常客吗,很懂行呀小妹妹。”
花江点了点头,说:“大家工作都辛苦,我家里大约有三家这类的店,或许您还听过。”
她面不改色地在酒保面前说了家港黑的产业,笑眯眯说:“哥哥听过吗?”
这么说着,她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指尖如同魔术一般变出了一枚子弹,微微扬起的眼角里沁着冷光。
灰色地带的人比黑白两道还要重视信息的及时性。即便是在钏路这样的小地方,也听说过近年来如同怪物一般扩张的横滨afia。也有不少地头蛇在喝醉了的时候吹嘘过,自己曾与港黑的某个成员称兄道弟。大部分都知道这是假的,但却也仍会因为这一点而稍稍退却。
不为其他,港黑这个组织,实在是令人没有招惹的。
眼前眼前的女孩暗示自己是港口黑手党,酒保心里已经信了三分。就算不是,避远些也没有坏处。
花江提出要求:“我希望越快越好,今夜一点前,我想要知道答案。”
酒保笑道:“这可真是,这会儿大家都在营业啊。”
花江笑眯眯道:“营业的时候消息才更灵通不是吗?事成我会再付酬金。”
灰色地带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利益相当,他很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花江也很守约,回了座位就表示要为那位酒保点香槟塔。
坐着的漂亮姐姐们起哄,说着要条野采菊和末广铁肠也来一出。条野采菊“看”了一眼花江,非常温柔地说:“这可能不行。我们工资有限,不瞒各位,我们是她请来的。”
花江闻言:“?”
条野采菊这会儿也摸透了夜场的规则,他支着侧脸毫不犹豫地撒谎说:“各位不妨看看她的身上,我根本买不起那些东西。直接证据就是我身上的饰品,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这倒是,小姑娘脖子上戴着的choker看起来就很贵,头发上别着的发卡也是奢侈品牌。更不要说她刚刚给一个酒保开了香槟塔这样的行为了。
而这两位——
虽然军装制服看起来是高级军官,但浑身上下好像最值钱的东西,也就是这身衣服了。
没有钱的客人当然就不会那么受欢迎了。
有钱的客人,大家也没那么在乎你的性向。
不过,混迹在夜场的姐姐们,倒也没有条野采菊想的那样简单。见过的人心险恶搞不好比末广铁肠还多的大姐姐指尖的烟还没燃完,她听讲条野采菊这么说,吐出一口青烟,笑眯眯道:“这样更好啊。”
“我来请你好了长官,我喜欢你的长相啊。”
陪客的姐妹们笑成一团。即便条野这么说,倒也没有一个人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