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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利安的临时据点和西西里的庄园很像。
xanx大多时候都在二楼朝南的房间里浅憩,也使得巴利安众人畏二楼如虎。
花江其实心里也有点紧张。
这倒是不是担心对方真的会动手,而是出于人类对于强大的本能畏惧。
黑发的男人已经醒了。2
他坐在金红色的扶手椅上,单手撑着下巴,眺望着窗外。落下的刘海使他看起来比实际的年纪要小一些,黑色碎发下,与扶椅同色的眼睛里沉淀下的情绪很少,只有燃烧在灵魂深处的那一簇火苗、是如此执着清晰地跳动着。
他听见了花江进屋的脚步声,眼神从窗外枝丫的上的一窝小鸟上微微移开,落在了还站在门边的花江身上。
花江下意识背脊挺直双手交握,微微欠身道:“boss,下午好。”
xanx闻言蹙眉,他的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不久的沙哑,低沉道:“你来这里,就问向我问好?”
他不客气地说:“我应该和你说过,我厌烦无意义的打扰。”
这倒是,所以花江往日里基本除了送餐外,也不怎么和xanx接触。严格算起来,他们上一次的会面,还是在研讨反攻密鲁菲奥雷的会议上。
见花江沉默,xanx皱起眉,表情不太耐烦,冷声道:“说话。”
花江立刻道:“森先生那边来人了,boss有关我的身份——”
剩下的话花江实在是难以启齿。毕竟是借着对方难得给出的善意,方才能在巴利安活得如此轻松。如今却因为自己想要离开,而选择将对方的善意剥成碎片——花江仔细想了想,大约只有圣人才能心平气和的接受。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接着说:“关于我的身份,我其实——”
xanx的手指敲在了扶手椅上。
当的一声。
花江下意识闭了嘴。
xanx似乎知道早晚有这一天,他看了眼花江,说:“你知道了你的身份。看来,森鸥外迫不及待想要你回去啊。”
花江:“?”
她回答:“森先生的确派了中也先生来接我……”
xanx笑了一声。
与尚且年轻的泽田纲吉不同,他经历过、接触过、甚至亲手处决过暗世界最为黑暗的一面。这些东西化为经验、在他身上留下令人惧怕的痕迹。他比泽田纲吉更明白所谓的“利益至上”,也清楚世上少有误会,更多的是利益不均。
面对花江的踌躇,他漫不经心道:“需要的时候,便造出一个理由来,不需要的时候,便再舍弃了这理由去。”
“森鸥外是优秀的首领。”他讥诮道,“你明白吗?”
花江:我其实不太明白。
但面对着xanx不带任何温度的嘴角,花江可不敢说不明白。她只能顺着自己的猜测说:“……森先生虽有自己的私心,但我也的确想要回去横滨。”
“您也很清楚吧,从一开始的时候。”花江鼓足了勇气,“我其实并不是您的孩子——”
她鼓足了勇气,想要摊牌,但剩下的话全都消失在了xanx冰冷的眼睛里。
xanx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哦,所以你现在是在责怪我吗,责怪我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你真相?”
花江:“不——”我哪里敢责怪,我是来道歉的。
xanx却没有再去看花江,他似乎是觉得厌烦了,将目光重新投向了窗外的枝丫。
枝丫上藏着四五只毛茸茸的小鸟,它们唧唧喳喳,奋力又丑陋地想要吸引父母的注意,吵得人头疼。
“——我问你,是真是假重要吗?”
花江:“啊?”
黑发的男人看着窗外,颇为不屑道:“是真的或是假的,是谁的儿子又或是谁的女儿,这些东西,能够定义你的人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