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真太冷冽,而孙维启透着股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狠劲,两个浑身都是刺的人如何温暖彼此呢?
须知两人不过在外人面前如此,此刻在顾真办公室里,孙维启正拿着笔纸比比划划,顾真淡淡听着,是不是啜饮两口。
“明白了吧,程易初这小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学生样了,你还是提防着点吧。”孙维启似乎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忽的起身:“听说昨天就是他代表百兴公司拿下的与两大通讯巨头的合作案?”
顾真不置可否。
孙维启啧啧两声:“按照他们行业的收费标准,这一单,他直接赚了我那辆车的钱出来了。”
顾真看向自己的抽屉,她没说,那笔钱此刻就在自己抽屉里静静躺着。
反倒是,她问了句无关痛痒的:“你和方遥在一起之后,会把自己的钱给她吗?”
孙维启犯了难:“这两天我也在琢磨,该如何表示自己的诚意,不能被方遥认为我是放荡的人,我必须对她负责才行!”
孙维启顿了顿继续说:“我也没有什么,就有个食品公司和很多钱,她要是想要,我愿意给她。”
方遥不差钱,孙维启知道,但他只是想把自己拥有的都俸给方遥,来投诚,来换取方遥的信任。
顾真沉默了,所以程易初把这笔钱给自己的意思是,他在表示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顾真看了眼来电:“是丁叔叔。”
孙维启起身摆摆手,走了。
他虽不知顾真家里是如何攀上这么个‘丁叔叔’的,但这些年,明里暗里,丁建州都在培养顾真,孙维启能看出来。
同样的,作为丁建州公司的职员,孙维启不会因为与顾真的特殊关系就去依仗丁建州,那样是在害顾真,毕竟公司人多眼杂,难免没有别有用心之人。
所以孙维启始终保持着对公司总裁的高度尊敬,在这种时刻,他自然不能旁听。
顾真虽然没有避讳孙维启的意思,但这样也省去了不少解释。
孙维启在把握边界这种事情上,处理的十分成熟。
电话那头道:“顾真啊,中午来和我吃个饭,顺便和我说说你的计划。”
顾真灌了好多热水下去,中午的时候便觉得好多了,丁建州派司机来接,将顾真拉到泰,国餐厅。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顾真走到了丁建州所在的包间里,顾真一进屋便闻到了冬阴功汤的味道。
丁建州正在布碗筷,见顾真进来,连忙招呼她:“感冒了?快趁热喝,吃完这顿饭,保准感冒就好了。”
顾真嘴上应着,心里却想,感冒这种小事,手下人有必要向丁建州报告吗?
“丁叔叔,我没事,你舟车劳顿,多喝点汤暖暖身子。”
顾真亲自给丁建州上了一碗汤,自己也在位置就坐,低头喝一口,称赞道:“不错,很正宗。”
“哦?你去过泰,国吗?”丁建州问。
在丁建州印象里,顾真不是那种故作装懂的人,她说正宗,必定是吃过正宗的。
顾真点头:“去过。”
不过,是前世去过。
丁建州没往下问,招呼着顾真吃饭吃菜,自己也动起筷子来。
丁建州年近六十,却因生在南方,保养得当,心态平和,是以看起来十分年轻,怪不得公司里的人不传顾真与孙维启的闲话,却是传丁建州与顾真的闲话。
顾真略微走神,不慎呛到,咳嗽起来。
丁建州急忙递过一杯水去,抚了抚她的背,笑道:“难得见到你失态的时候,终于有点小女生的样子了,其实你年纪与我小女儿一般大,算起来她也快回国了。”
顾真没接话,丁建州有两段婚姻,分别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在公司就职,遗传了丁建州的手腕,做起事来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