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点涩?”程易初啧啧嘴。
“酒需要氧化,所以要慢慢喝。”顾真拿起酒瓶,给程易初倒上,然后回到座位。
程易初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酒杯出神。
顾真想了想,问:“唐果和你还有联系吗?”
事实上,唐果经常出现在自己实习的法院,好在法院安全制度森严,唐果不能乱闯,否则程易初也不知道唐果会做出什么事来。
程易初的停顿,让顾真很快明白,唐果不只是在孙维启母亲那造谣,同样她没放过程易初。
“这种爱虽然偏激,但也算真挚。”顾真不由得想起前世的自己,也是那样一门心思守着婚姻,无论受了什么委屈,毫不保留的相信枕边人。
只不过,自己输了。
唐果家世背景样样没得挑,对程易初又是死心塌地,顾真有些不确定了。
她突然看见程易初手腕上的那块表,那是自己当初在广州买给他的生日礼物,那时候的动摇与心动,如今却蒙上了一层枷锁。
顾真说:“珍惜眼前人吧。”
“不用你管我!”程易初呵呵的笑了。
顾真懊悔自己的失言:“对不起,是我越界了。”
“不,你从来没有越界,可我多希望,你到我的这边来看一看,你看一看,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程易初还是笑着,可眼角的难过满的快要溢了出来。
饭菜冷掉了,酒一杯一杯的下肚,顾真喝了很多,程易初也喝了很多。
最后一滴红酒喝完,顾真问:“走吧?”
“好。”程易初结账,然后和顾真走进街道的人群里。
北方的冬天黑的特别快,程易初裹着黑色的大衣,在黑夜里,萧肃的身影像寒风一样。
顾真发现,他在她的记忆里有那么多的形象,初次见面时候的小非主流,高三时候剃了板寸发誓要努力学习,还有现在更加宽阔的肩膀,更加像一个男人了。
男人。这还是顾真第一次将程易初看成一个男人,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少年的样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成熟了许多。
走了很远,程易初突然回头,看到了顾真红红的耳朵。
“很冷了,咱们打车回去吧。”
“好。”顾真招手,坐进车里,等程易初上来。
回去宿舍似乎很快,也可能是两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各自思考着什么。
车子停在公司墙外,顾真下车:“再见。”
程易初微笑:“再见。”
也许是路灯昏暗,也许是车子离开得太快,顾真似乎看见程易初眼睛红红的。
这让顾真的心里也有一丝痛意。
不该是这样的,顾真轻轻叹息,她不该这样的,分明重生之后,她已经打定主意痛快的活着,不再受委屈,快意恩仇。
为什么,在程易初这里,她无法作出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