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来的人做事精细,将躺在地上只会哼哼的人拖走,捎带着还扒拉着找找堆在地上的破烂,生怕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确认没有之后,也很快离开了。
孙科海被无视,但他已经习惯了,反正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难不成以后他不养自己的老?现在只要日子过得舒坦就行了。
孙科海突然闻到一股恶臭,赶忙关上门,拨打清洁公司的电话,这个杨春生,当初就不该被牵着鼻子走!
孙科海明白的道理,孙维启怎么会不知道。
他这次也是准备一次性解决这件事的,杨春生被装进货车车厢,孙维启在前面带路,那些人开车在后面跟着,出了城,来到一处废弃的工厂。
孙维启没有下车,他心情闷闷的,想再抽支烟,可袖口的烟味还没散干净,让他不喜。
有人敲了敲车窗,然后拉开门坐了进来。
“哥,兄弟们翻找过了,这个人身上没带着你说的那个电费明细单子,这怎么办?”
怎么办?孙维启吞了下口水,拉开车门,往工厂门口走。
其余的人识相,马上将杨春生从车上拖下来,往工厂里面拖。
杨春生本来已经一副耷拉样,在看到孙维启的时候,突然就来了精神,呵呵的笑了出来。
“原来是你啊,我就说你那个爹被我逼得没法了,门都不敢出,怎么可能突然有胆找人收拾我了……不错不错,你小子比你爹有魄力!”
杨春生在地上盘坐起来,裹紧了大棉袄,四下望望:“你这是准备杀了我?像你当年那样?”
这句话彻底让孙维启失去理智,他目光阴鸷,反问:“我为什么要杀你?你看见什么了?”
杨春生哈哈大笑,一口黄牙臭气熏天:“你急了,哈哈哈,别以为你和你爹那点事没人知道,只要我活着,你和你爹就别嚣张,有种你弄死我!”
旁边的人看不过眼了,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你他娘的说话注意点,别以为爷们不敢,荒山野岭拿你喂野狗!”
孙维启始终看着杨春生,用一种瘆人的眼神,加上他虽没有动作,身旁人却是各个凶神恶煞,下手极重。
杨春生吃够了苦头,话稍软了:“好几年过去了,咱们相安无事不好吗?你们这么大个公司,每个月给我二十都不乐意,我当然得来闹一闹……”
孙维启不明白:“谁不乐意了?每个月都在给你打钱,从没有断过。”
杨春生琢磨过味儿来了:“对对,不是这么回事……”
他不敢说顾真把电费明细抢走了,那样他一点好处都捞不到,现在没办法,只能骗一笔钱,跑的远远的。
杨春生继续说:“我这不是怕你们觉得麻烦,这次咱们换个方法,你给我五百,我从此消失,再也不来找你,怎么样?”
孙维启抬抬眉毛,似乎有些心动。
杨春生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偷电这件事和食品添加剂那件事不是一个性质的,一旦被爆出,可能会对公司有很大影响。
“哥,别听他忽悠,东西都没见着,不能给他钱!”
“就是!”
几个人在一旁出谋划策,孙维启也赞同:“说得对,杨春生,当年那个单子在哪?你给我之后,你说的事情,我就再考虑一下。”
杨春生面色突然有些为难,但还是咬着牙说:“我要是给你了,你反悔怎么办?”
“你要明白,现在是你落在我手里,讲条件你得先拿出诚意来。”
杨春生想了想:“好吧,那玩意现在不在我手里,那个人你一定认识,我告诉你是谁,你去找她。”
如果顾真不认识孙维启,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么多,还把自己骗的团团转。
孙维启的眼皮跳了几下,他突然有些心慌。
“是谁?”
“呵呵。”杨春生呼一口气:“顾真。她爹就是炸死的那个电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