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眯着眼睛盯着他,语气冰冷带嘲地重复了一遍黑泽青先前的话,“对付不了这些人?”
“对啊,”黑泽青仿佛一点没觉得不对地点了点头,“我对付不了‘这些’人,这里不是才一个吗?”
黑泽青的文字游戏玩得轻车熟路,但他其实刚才也没说谎。胸口还是会时不时地镇痛,他现在的情况可不容许自己折腾这副骨架。按医生的说法,伤筋动骨一百天,免得留下后遗症。
虽然黑泽青不可能真的安安分分地在家里休养一百天,但短时间内还是尽量避免剧烈运动的好。
刚才之所以出手果断,也是为了让这些人长点心眼,让他们最好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黑泽青抬眼扫了一圈,现在看来效果的确不错。
唯一的麻烦就是琴酒,黑泽青正琢磨着怎么给自己的“偷懒”找一个好理由。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欸?”
琴酒仿佛很看不下去黑泽青这副样子,面色不善地说道,“既然发挥不了作用,就给我滚一边去。”
黑泽青微微一愣,而在这片刻分神的瞬息间,琴酒已经满脸不耐烦地拽着他的手臂把黑泽青扔到了一边,似乎是在嫌弃他妨碍了自己解决敌人。
琴酒下手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但这一回,黑泽青却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有在刻意地收敛力道,将力度控制在一个不至于让他感到不适的程度。
琴酒走过黑泽青的身边,期间脚步微微停顿,声音一贯的冷淡,“等这件事情解决了,你最好向我解释一下你去干了什么才会把自己弄出这种伤来。”
稍微细想一下就能发现不对,黑泽青确实经常性把偷懒理所当然地挂在嘴边,但那更多只是因为他态度散漫。今天这次却怎么看怎么刻意。
相比平时,黑泽青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保持着微微躬背的姿势,因此问题很有可能是出在胸口。奇怪的是也没见血,不然就那一件白色衬衫可遮不住,有点像是胸骨受到重击的情况。
如果他猜得没错,琴酒心中冷笑,那这种伤法可真是太稀奇了。
糟糕。黑泽青暗自头疼,解释这个可比解释偷懒的问题要麻烦多了,最后也只能寄希望于等会儿能有其他的事情来分散琴酒的注意力。
虽然对面人多势众,但顶不住实力差距过大,他们在琴酒眼里和纸糊的没有什么区别。很快,看着周围倒了一片半死不活的同伴们,最后剩下的那个人还算识时务地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在这些从黑市里雇佣来的人里面,他是知道的最多的。琴酒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故意把他留到最后。
男人也不傻,知道这个时候怎么做才最合适——他身上可不止自己一个人的小命,要是回答不好,他的其他同伴绝对也讨不到好。
他一股脑地把自家老板的计划全说了,连一些细节都没放过,生怕琴酒不满意一枪送自己和他的同伴去见上帝。
“又是这一套,”琴酒冷冷笑了一声,这些人但凡要对付他,次次都想着先给boss打小报告,然后次次失败,可以说是一点记性都不长。
“也不知道换个花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