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青油盐不进太宰治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因此半点不受影响地笑了笑,算是揭过了这个话题。
回侦探社的路上两人闲扯了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题,硬生生地竟然聊了一路。如果不提监视的那回事,看起来就跟结伴下班的同事没什么区别。
等到了侦探社的楼下,按照往常的惯例,这时候就该公事公办地告别了。虽然这两天黑泽青和太宰治几乎天天待在一起,时不时的还能像先前那样还挺和谐地聊上两句,但你要说他们两之间的关系因此变得有多好,那就纯粹瞎扯。
一个监视,一个被监视,关系无非也就那样。只不过恰好两个都是戏精,不介意浪费时间搞这些表面功夫罢了。
不过今天稍微有些不同。黑泽青例行和太宰治一起做足了表面功夫,闲谈间隙抬头,余光瞥见三楼窗户的时候却微不可查地顿了两秒,那里的窗帘拉得很严实,深色的布料能隔绝大部分的光线。
黑泽青淡淡地把视线从那里移开,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太宰治搭话,只是突然变成了话题终结者。
不管太宰治说什么,反正一律都是“哦”和“嗯”,敷衍得非常直接,就差没把“你赶紧走”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太宰治察觉不到不对劲就有鬼了。他往窗帘紧拉的那个窗户瞥了一眼,顿时猜到了大半。
监视归监视,但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太宰治分得很清楚。合作的时候说的很明确,条件是黑泽青不在横滨搞事情,换句话说,其他无关横滨的事武装侦探社管不着,也没法管。说来是有点无情,但事实如此。
而且看黑泽青这个态度,这十有八九是个内部矛盾,那既然如此,自然不属于武装侦探社该管的范围。
太宰治很快就找理由离开了,倒是黑泽青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的手刚摸出口袋里的钥匙,但想了想之后又重新放了回去。
以那个人的风格,估计也用不到钥匙了。
站在门口时黑泽青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是装知道还是不知道的问题,但里面的人并没有多给他思考的时间,门缝才开了一半,一只手就把他整个人拉了进去。
两只手被反压在背后,冰冷的刀片悄无声息地抵在脖子上,整套动作流畅利索,完全是入室抢劫加杀人灭口的标准过程。
虽说早有预料,但双手被制住的瞬间黑泽青本能地就要反抗,昏暗而暗藏危险的坏境催化了这一点,因此尽管他很快松下了手上的力道,但这点本能反应也没能瞒过背后的人。黑泽青听见对方哼笑了一声,里面带着轻慢且略显讽刺的笑意。
黑泽青不以为意,“大忙人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后面传来的声音低且沉,“你自己清楚理由。”
“我怎么知道?”黑泽青句尾有片刻停顿,接着终于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琴酒,我最近一直很安分。”
黑泽青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谎,无论是什么时候。而琴酒熟知这一点。
琴酒是在三天前来到横滨的,他负责的区域确实并不在这边,组织在横滨也没有大范围覆盖的产业。但就像黑泽青刚才说的那样,琴酒是个大忙人,十足的工作狂。他负责的区域就那么一块,但其他地方要是出了岔子,收拾残局的工作却基本全堆在他的身上——这项工作需要有能力的人,于是人选排掉一大半,再来需要忠诚而不会夹带私货的,又排除一批。
真的是舍琴酒其谁。
黑泽青有权利隐瞒自己的行踪,这是boss给的权利,琴酒虽然有不满却也从来没有提出异议过。所以会知道黑泽青在这边完全是个偶然。
他起先是在酒馆听见黑泽青的名字。
那时候琴酒正和目标对象进行交易,目标对象是个油嘴滑舌的家伙,爱钱大过于爱命,如果不是对方还有用,琴酒实在很想给对方来上一枪。隔壁的那桌则是一群女大学生,一直叽叽喳喳的像群吵人的麻雀。
因此要不是她们的对话里出现了一个令人在意的名字,且那些描述又证明了这显然不是一个同名同姓的陌生人,不然交易结束之后琴酒在那里一秒都不会多待。
当然后来事实证明,从某方面来讲他是真不如早点走人。
在那群女学生笑闹着离开后,琴酒面上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看起来和之前没什么不同。
——如果他周身的低气压能稍微收敛一点,且手里不是一直死死攥着那个空玻璃杯的话。
黑泽青,boss的金丝雀情人。
鬼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听对方爱慕者的告白心路?!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我为什么要立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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