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此时此刻,谢云尴尬得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往外喷火,真的想死。
她捂着脸蹲在地上,腿软得恨不得一屁股坐下去,就听见头顶上的陆小爷说:“起来,这地上老鼠蟑螂什么没爬过,你别真坐下去。”
谢云脸埋在膝盖里,伸手摸索着,一把捉住他的裤脚:“那你把它还给我。”
陆鸾很淡定:“谁?”
谢云:“……”
打从和陆鸾认识到现在,谢云从未如此卑微过。
就好像高考是个分界线,农民从此把歌唱。
王井龙接了电话,电话那边是陆小爷,让他先去修车厂,别早回家。
“啊,可是陆小爷,晚上大家约了夜色啊,说好的不醉不归呢?”
电话那边,陆小爷声音很冷,大有“同学都是同林鸟,高考完毕各自飞”的无情:“谁跟你们说好?”
他说话的空挡,王井龙听见他那边传来水声,迷茫地抬头看看脑袋上万里晴空,他傻不愣登来了句:“你那边下雨了?局部阵雨?”
神他妈局部阵雨,陆鸾懒得跟他废话:“挂了。”
王井龙:“啊别啊那今晚夜色――”
陆鸾:“不去。”
王井龙:“为什么啊!”
陆鸾还犯不着跟他解释自己行踪,干净利落把电话挂了,也没等王井龙反应过来,撒个娇什么的……陆小爷心急火燎的,仿佛急着投胎。
陆小爷确实忙着。
浴室里的花洒打开了,水蒸气冒出来,淋浴间蒸腾起了雾气。
温暖湿润的水珠落在地砖上飞溅起来,哗哗的声音几乎压过了封闭空间中的声息,谢云回家就进了浴室,刚才站在外面等他考试一身汗,而且正好此时暂时不想面对他……
躲进浴室反锁了门。
结果没一会儿,小崽子自己找了钥匙进来了。
手里还捏着她那块黑色布料,说:“东西忘了拿,一会儿洗完穿什么?”
谢云窒息得恨不得死去。
然后就叫陆鸾压墙上了,小小的淋浴间挤了两个人,他一点儿也不嫌,手上动作粗暴得很,把她反过来摁墙上动弹不得――
吻倒是很温柔地落在她肩膀上。
又湿又热,谢小姐哆嗦了下,抖了起来。
“抖什么?”身后的人嗤笑一声,“现在才知道怕?”
“不是,”谢云说,“你别……啊,陆鸾?”
他的吻落在她腰上,肆无忌惮,敷衍地“嗯”了声,他饿了好多年,现在谁也阻止不了他吃肉……或者吃人。
“我肚子疼,可能是要生理期了。”
“哦,”哗哗的水声里,小崽子声音毫无起伏,足够无情冷酷,“你让它等等,我很快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