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想躲着我,盼着我上大学不行,还得是国外的大学?”
被人这么刁钻的角度找了茬,谢云这才反应过来这闹别扭的小狼狗比小姑娘还爱胡搅蛮缠啊……她好心给他想出路,他在这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我当然不舍的你走,”她随口道,“你少胡说八道,我躲你做什么?”
陆鸾低下头盯着她。
谢云被他盯了几秒,反应过来了。
谢云说:“我不怕。”
陆鸾瞥了她一眼:“你就是不想。”
语气淡的很,分明就是不高兴她画了大饼临门一脚又不愿意了,出尔反尔。
谢小姐闻言,当时就把他直接推路边窄巷子里了,习以为常地像个霸道总裁似的把拎着高考用具文件袋、(最后一次)身穿校服的小狗崽子壁咚在了巷子墙壁上――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陆鸾就感觉隔着t恤,入手一团软绵,除了t恤再也没有别的布料……他垫了垫,感觉她呼吸重了点,靠上来,双手拦上了他的脖子。
她呼吸灼热,陆小爷头皮发麻,这才发现这女人用的香水其实很有侵略性……
他被攻城略地。
将军丢盔弃甲。
有些恼地握了握,手上用劲了一点,便感觉到隔着t恤,她前端变得硬挺了些……呼吸喷洒在他耳廓,都烧起来了。
他低下头,凑近她:“你就穿着这个站学校门口站了两个小时?”
他话语里听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她便仰头,唇瓣蹭蹭他的唇角:“穿了外套,包里。”
他任由她靠在自己身上,过了一会儿,等两人都平静了点儿,这才从她包里把外套拿出来给她穿上,牵着她的手回家。
下午最后一科英语,天阴沉沉的,打交卷铃的时候,天边炸响了一声雷,但是掩不住从各个教室里传来的欢呼。
陆鸾走出教室的时候,看见很多家长抱着一束花在学校门口等着――
□□的家长多数内敛而含蓄,生儿育女一辈子也许不会对孩子说上哪怕一句“我爱你”,怀里的这一束花,恐怕是他们对儿女感情最为奔放外放的一次。
陆鸾盯着某个家长怀里的花束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有点荒谬地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羡慕……有点像突然发现“啊我居然还是个人”这样的类似情感。
所以盯着又哭又笑扑进母亲怀里的那个女生多看了一会儿,其实连人家的脸长什么样都没注意,看了一会儿觉得索然无味,顺手把考试用具扔在了垃圾箱里,准考证揣进裤兜。
一转身,就看见谢云一身黑色长裙,还是一件小外套,站在他身后望着他,手揣在兜里,显然没有花。
说不上是失望吧,这女人向来没心没肺。
他走过去,弯了弯腰,问她:“花呢?”
谢云:“什么?”
陆鸾嗤笑一声,刮刮她的鼻尖:“没事。”
她没带花,但是却也实打实站在考场外等了他两天,别的考生家长也不一定做得到……这么想着,陆小爷宽心了些,揽了女人的肩,然后当着她的面脱了校服,随便捐给了路边讨饭的阿伯。
他问谢云想吃什么。
谢云却问他:“陆阿鸾,你问花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也想要一束花?”
她这么说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手动了下,犹豫了下,公开了,双手空空如也地从口袋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