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平八稳的声音响起,王檬这才回过神来,慢吞吞地“哦”了声,拉扯了下书包她转身往学校里走去,这时候,一个女生凑上来,轻轻撞击她的肩膀:“哇,王檬,谢安刚才又和你说话了吗?”
她转过头,发现和她说话的是同班的一个女生――以前,徐秋秋总来找她的麻烦,班里女生也不太敢跟她说话的。
最近不会了。
家长会之后,就连李显妮也不知道是被家里警告还是怎么样,她们都不再来招惹她,连带着班里的男生,也不太爱围着她起哄说她臭……他们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问,王檬,家长会来的那是你姐姐吗,我们看见她开了辆大g,卧槽,我梦想就是以后参加工作不吃不喝攒钱买辆大g。
“没说什么,”王檬说,“就是让下次记得带校牌。”
“不是吧阿sir!”那个女生夸张地说,“我上次忘记带怎么没这温馨提示啊……哇,谢安不会真的喜欢你吧?”
“没有的事啊,别乱讲。”
耳边是女生嘻嘻哈哈的声音,走近了教学楼,又有几个女生凑上来问她们在说什么,还有个女生眼尖地望着王檬说,你这羽绒服不是昨天那件吧?
“啊,不是。”
“新买的么?”
“阿姐送的。”
“真好看!我一直想要这样的长款羽绒服,冬天冻得膝盖疼,我妈都不给我买!”
……
伴随着冉冉升起的新日,早晨的校园逐渐热闹起来。
雪还在下,落在肩膀上,发丝间,天气冷得很呢。抬起头,却前所未有地,能从脚下的投影里奇妙地感觉到阳光的温度。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同样规格的配置,陆鸾到学校,只在学校门口收获了一堆不友善的注目礼。
高一的那些不怕死的小孩又有话说:陆小爷自从被人包养,行为举止都变得娘炮起来,不过是下雪而已,他居然打伞!小姑娘们都不打伞!笑死个人了!
对此,陆小爷唯一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
只不过是站在走廊收起伞时,顺手把伞递给了个满脸幸灾乐祸的高一刺头,并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吩咐他,把伞晾干,中午放学前拿来高三教室。
那高一刺头立刻笑不出来了,背地里说坏话还行,直面陆鸾那张阎王脸还真他妈有点儿害怕……反抗又不敢真的反抗,只能硬着头皮接过伞,空气里都是他脸被打得“啪啪”响的声音。
回到教室,在各科课代表感动的泪水中,陆鸾从书包里一本本往外掏家庭作业。
最后掏出手机,看了眼,有几条未读。
―云云云:我阿弟若还活着,也应该是十五岁的。
陆鸾:“……”
―。:?
―。:许湛死了?这么好?
谢云呸呸呸他,同他讲,她说的是她那位小时候便被拐卖走的真阿弟,谢云对他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记忆,只记得他还未学会好好地叫“姐姐”,便让杀千刀的人贩子拐走。
―云云云:我第一次见你时,也觉得你像他,所以哪怕面对你把门甩我脸上,也格外宽容。
―。:我十九了,谢小姐。
―。:十五岁毛都没长齐,你这么说是想诚心气死谁?
―云云云:在我看来没区别的。
陆鸾深呼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