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凌把林织抱到了楼上卧室,宽阔的双人床从面积上来说舒适度远超底下同样价值不菲的沙发。
卧室的窗帘敞着,却也不用担心隐私性,前后都是树木,将港湾包裹的严实。
这是全然的二人世界,不容其他人干扰,因此当林织的电话第一次响起的时候,林织和宗凌谁也不在意,但那电话却格外固执,十分扰人兴致,在被挂断后又响起来第二次。
宗凌亲着林织脊背问:“帮你关机?”
林织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从宗凌手里接过电话,点了接通。
电话那头传来了三叔暴躁失控的质问声,显得情绪很不稳定,林织想谁在年节这个日子里收到资金链彻底断裂,供货商们一起拒绝供货活或者提价的消息应该都会崩溃。
林织笑吟吟道:“三叔,不喜欢我给你的节礼吗?”
“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以为你是怎么有的今天,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要这样信不信我也把你所有的事情抖落出去,让别人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亲人不堪入耳的咒骂,林织依旧轻笑道:“三叔的恩情,我一日都不敢忘,所以在你吃里扒外挪用公款屡教不改的时候,我不是给你留了几分薄面吗,谁知道你这么不中用。”
“废物就是废物,爷爷留下的一切因为谁灰飞烟灭不需要我多提醒你,叔叔,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烂泥扶不上墙。”
“我给二叔的节礼是你公司的股份,与其来找我,不如去求求你的好哥哥,看看这一次,他能帮你帮到什么程度。”
林织早就想收回二叔手里的原始股份,其他的不过是顺便的事。
他不在意地挂了电话,将三叔的手机号拉黑,再将手机关机丢到了一边,回头看宗凌,却发现他沉着脸,一副情绪极差的模样。
“他怎么敢那么说你。”
宗凌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十分厌恶林织的亲人。
那可是亲人啊,怎么能这么对林织,又怎么舍得这么对林织?
他现在对林织的过往只是一知半解,林织很少提及从前,在他的追问下才会说两句,以至于他只能拼凑个大概,却不知道内情居然如此无耻龌龊。
“没必要为那些人动怒,他们会被我处理好。”
林织靠在床头挡板上,因为体温纠缠而有些汗涔涔的修长双腿交叠,他拿起矮柜上的杯子喝水补充了水分,用手指将略微凌乱的头发向后梳,显得慵懒随性。
他的神情动作充分表明了他的不在意,喝了水后,他又点了根事后烟,纤长的手指间夹着细细的烟,白色的烟雾笼着他的眉眼春色,透出的欲态迷人。
林织对宗凌招招手:“别把注意力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林织越是这么不在意,宗凌心里反而越心疼,但这种心疼不是怜悯,对强者不需要也不会产生怜悯。
“嗯,”宗凌应声,凑到林织身边亲他的面颊,又说,“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永远,在林织心里不是一个时间副词,而是一个程度副词。
他笑着和宗凌共同享用了这支烟,交换气息与唾液,交换让人头脑晕眩的爱。
香烟被无声无息地捻灭在一旁,宗凌滚烫的手掌挤入林织的腿间,度过他与林织的又一天。
指针过零点,日历翻过一页,又是一年。
大年初一,宗凌将01接来了他和林织的住处,01想要给自己在数据世界里拟造一个躯壳很容易,一进门就直奔林织而去,在林织的脚边蹭啊蹭。
林织弯腰抱起萨摩耶团子,看着湿亮的狗狗眼,因为熟悉感眯了眯眼。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感觉我们仿佛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错觉的话,是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我出了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