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郎和我家那小子出殿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别胡闹惹事。”
众人都喝了不少酒,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却是视站在一旁的严徽于无物。
寻常官员都不乐意结交后宫侍君,不仅为了避嫌,也不屑和那等身为男子却以色侍人的男人为伍。
长孙婧允许姜为明同严徽来往,因为她深知姜为明的品格心性,知他单纯忠诚,不会利用这关系做出格之事。
姜为明被同僚们半拉半拥着朝大殿外走去,只来得及向严徽递来无奈而抱歉的一瞥。
殿中的宾客,但凡没喝得走不动路,都已出去赏月了。喧闹的大殿霎时清静了不少。
严徽只身一人站在空荡荡的殿侧,秋风浮动他的衣摆。
皎洁的月光照进大殿,在光洁的地板上流淌,风中的桂花香越来越浓郁了。
严徽并为感觉到什么被羞辱的恼怒。他早在入宫那阵子,就已将心里这一处磨出了茧子,不会再轻易被刺痛了。
他只是在冷静地思考着姜为明的话。
姜为明是深得女帝和朝堂群臣认可的能吏和才子,他对自己的认可,哪怕简单一句话,也胜过旁人的万语千言。
严徽也觉得自己不止有为女帝绘图这点本事,可要想谋取更多机会,只能求女帝给他。
“既有所谋,何不谋大一些?”严徽低声呢喃,不由得哂笑。
先前那些官员对严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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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态度,便是他出宫做个普通小官后会面临的。
既然都要被他们瞧不起,何不努力制霸上位,居高临下,让他们不得不摁下偏见和不屑,朝自己仰望膜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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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高悬,撒下一湖银鳞。
宫苑里游灯点点,如盛夏时的萤火虫,湖边的园林和游廊里一片欢声笑语。
长孙萱终于克服了羞怯,和左二郎手牵着手,去树下捡桂花。
左二郎想必被父母耳提面命过,硬是克制住了他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顽皮活脱,亦步亦趋地跟着长孙萱。
左韶风的妻子和长女也在一旁陪着。左夫人是续弦,左大娘子则是前头原配夫人所出,一派端庄娴雅,不大像武将家的闺秀。
“你这女儿,倒是不像你这么粗犷。”长孙婧倚着凉亭的扶栏,望着园中戏耍的两个孩子。
“小女一直养在家母膝下,并没沾染什么丘八之气。”左韶风把玩着一支夜光杯,“女儿家,还是贞静娴雅一些的好。”
长孙婧斜睨了过去:“太尉对着麾下的女将,也这么说?”
“那不同。”左韶风道,“那些女将又不是臣家里的女人,臣管不了那么多。女将也就看着气派,个中苦楚艰辛一言难尽。女子一好强逞能,必然要吃苦。做父亲的,谁想女儿吃苦呢?”
长孙婧似有很多话,可是嘴角抽了抽,没有说。
左韶风眯着眼,注视着长孙婧于月光下朦胧而秀丽的面容,像是狼在丛林里注视着一头美丽的鹿。
斜靠的姿势让长孙婧婀娜的身段尽显,纤腰仿佛盈盈不足一握,真看不出这女人曾生育过。
月色和一身红衣,衬得长孙婧的肌肤如莹莹白雪。这女子的美是丰腴而成熟的,散发着一股蜜的甜香,等着人品尝。
左韶风不禁道:“五年不见,陛下变化甚大。臣昨日入宫觐见,险些认不出您了。”
长孙婧道:“我要还是五年前那德性,也未免太不争气了些。你不是曾对我说过吗。我是一名帝王,就要过帝王过的日子。”
左韶风压低了嗓音,本就淳厚的嗓音越发低哑迷人。
“陛下的这个帝王日子,还真是香艳无边、风流无限。”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一个高潮好难……
争取下章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