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后寿宴上的时候,赏赐的糖就不甜吗?”荀翊又问。
宁姝想了想,回道:“那时候不一样,皇上长什么模样我都看不清。”
“有何区别?”
“那定然是要皇上就在身旁,才觉得甜上加甜。”
荀翊听宁姝这般说心里愈发开怀,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姝姝何时嘴这么甜了?我倒是之前听闻宁府嫡女可不是个嘴甜的姑娘。”
宁姝一本正经:“那兴许是皇上赏赐的糖太甜了吧。”
荀翊拉着宁姝的手从小厨房里出来,四周的宫人互相递着眼神,戴庸远远守着,此刻见了皇上脸上带着笑出来,这才松了口气。
良府的人怎么也不肯说,可是费了些功夫。自己倒是无妨,只是皇上来的时候那场景有些不好看,有几个知道反正要死的,倒也不在意天上地下了,还将皇上污蔑讥讽了一番,实在气死个人。
宁妃娘娘是皇上的解忧散,一见就能好。
戴庸连忙快步跟上去——方才皇上还怕自己站在一旁会被宁妃娘娘发现,让自己远远躲着呢!
宁姝和荀翊二人进了正殿,宁姝一看桌上还摆了个木盒子,问道:“这也是皇上送的?”
桐枝再旁回道:“是太后娘娘午后遣人送来的,说是近日得了一双瓶子,想到娘娘您速来喜欢瓷器,便赏了来。当时娘娘不在,袁嬷嬷便放下了,说是娘娘回来定要仔细看看,是太后娘娘的一番心意。”
宁姝又看那木盒,盒子倒是颇大,里面定然不是个小器件。
她走到木盒旁,还没掀开,就听见里面两个少年声音吵架似的。
一个声音清脆些,说道:“这人也当真是麻烦,就算送东西还要寻个由头,直接说就是送你的不就成了?”
另一个声音尖锐些,说道:“那怎么能直说呢?当然要含蓄一些才好。以景言志,借物抒情,这不就是咱们的意义吗?不然你以为咱们两个当真是插花的瓶子?”
清脆:“东西就是拿来用的。”
尖锐:“哦,那你自己脑袋上插花吧,花粉花叶落一脑袋,还时不时有几只虫子飞过来,水换的不勤肚子里都是臭的。”
清脆:“不然你以为咱们是干什么的?”一个气不过,问道。
尖锐:“当然是替太后娘娘说话了的。”另一个说道:“宁妃到时候看一眼咱们身上的图案,就都明白了。”
清脆:“那万一她看不懂呢?”
尖锐:“不能。”另一个声音说道。
“你就这么确定?万一她是个斗彩、五彩,甚至连后挂彩都分不清的人呢?”清脆的声音又问。
尖锐声音答道:“都说了宁妃娘娘喜欢瓷器,那定然是有研究的。再说了,斗彩、五彩、粉彩分不清不是很正常吗?咱们清代前期不也是都叫五彩,还是后来才分开了的,就算不知道也是正常。”
宁姝将手搭在盛放瓷器的盒子上,里面顿时安静了。
过了稍许,尖锐声音说道:“怎么还不开盒子?我还有点紧张呢。”
“你紧张什么?”清脆声音问道。
尖锐声音还有些逗,念道:“宁妃喜欢瓷器,那她过眼的瓷器定然不少,万一不喜欢咱们两个怎么办?那还不如往我头上插花呢,当物件的,定然还是要被使用心里才安稳。”
“放心吧,咱们俩个寓意这么好,怎么可能不喜欢。到时候见了咱们两个,恨不得将咱们恭在香台上天天拜上一拜。”此刻反倒是清脆声音来安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