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庸感觉自己惹皇上不高兴了,也不敢多做停留,连忙告退去干活。
他也糊里糊涂,感觉自己没说错啊,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唉,帝王心海底针啊。
介贵妃手里拿了根冰棍,看见戴庸往一边来了,冲他招了招手,两人一闪身躲到阴影里,介贵妃将冰棍递给戴庸:“看你可怜巴巴的,连根冰棍都吃不上,送你了。”
“你出门还带银子了?”戴庸有些惊讶的接过冰棍。他看了眼上面包着的软纸,捋了把自己的脑袋:“还是橘子冰呢。”
介贵妃往墙上一靠,双手环胸:“你别告诉我现在你已经不喜欢吃了。”
戴庸撕去软纸往嘴里塞了一口:“还是小时候的味儿,一点没变。”
介贵妃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是一个味儿?这是宁姝做的,你没看见里面还有真橘子肉吗?”
“差不多。”戴庸又咬了一口:“小时候的味儿早忘光了,那时候也不是想吃橘子冰,就是想折腾,结果把自己折腾进宫了。”
“这都是自己选的,就像我,自己选的这条路。”介贵妃抬头看天,过了半晌说道:“怎么了?方才看见你闷闷不乐的模样,又想不明白事儿了?”
“可不就是。”戴庸向前张望了一眼,说道:“皇上非问我,一个女人要是总在危险的时候挡在自己身前,那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就是我吗?”介贵妃一听,说道:“一旦遇上危险,我就第一个蹦皇上面前。”
戴庸默默的看向介贵妃:“你入戏有点深啊。天知地知你我知我知皇上知,不能把你归到女人一列。”
介贵妃:“那你是怎么答的?”
戴庸回道:“我就实话实说啊,我说这女的就把他当儿子啊,皇上就不乐意了。”
“也是。”介贵妃赞同道:“毕竟是皇上只有太后娘娘一个娘,谁敢这么想那就是嫌脑袋太多。然后呢?”
戴庸又说:“我看皇上脸色不好,慌乱中就说了句这人可能把皇上当衣食父母,不能让皇上出意外。虽然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皇上口中的这个‘你’是不是就是指的皇上自己。”
“这也没错。”介贵妃点头应道:“这天下谁不把皇上当成衣食父母?天下都是皇上的,咱们的命也是皇上的,遇到危险的时候自然也应当保护皇上。”
戴庸把剩下的橘子冰塞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呢?那皇上遇到危险,是个人在边上都会扑到皇上面前保护着啊。可是……皇上这么问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介贵妃不在外人面前时便显得有些顽劣,她用舌头将腮侧顶出个小包,说道:“你是不是最近脑袋不好使了?咱们配让皇上专门问一句吗?”
戴庸摇头:“不配。”
介贵妃说道:“那你说皇上想问的女人有几个?”
戴庸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所以皇上问的是宁嫔娘娘。”
“对!”介贵妃一拍手:“然后你和皇上说,宁姝是把皇上当儿子看,你说皇上能高兴吗?”
“不是……”戴庸“嘶”了一声,皱着眉想了半天:“那皇上和宁嫔娘娘,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状况?要是没啥的话,宁嫔娘娘夜不能升的这么快吧,这眼看着再蹦跶两下就没你的事儿了。”
“这有什么状况?”介贵妃一摊手:“咱们皇上不是那种耽于美色的主儿,不然这后宫莺莺燕燕早就一地皇子公主了。皇上就是想将心换心,入宫归入宫,嫁人归嫁人,但心思若是不在皇上这儿呢?”
“她不敢。”戴庸立刻说道:“再说了,咱们皇上长得也好文韬武略哪儿不成啊?可堪万千少女的梦,怎么可能心思就不在这儿?”
“那也说不好,感情这事儿,谁都说不好。”介贵妃拍了拍手:“这个月皇上是不是还没去我那儿?”
戴庸也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这般问,回道:“是啊。”
介贵妃点了下头:“那就劳烦戴大伴给安排安排?”
戴庸眼珠子滴溜一转,“嘿”了一声:“好咧,还是介凉你聪明啊!就是……到时候万一连累了你可怎么办?”
“我这位置原本就是为皇上分忧后宫里的事儿,难不成还真打算到最后让我当个皇后?哪天被人发现了可是要出大乱子的。如今各处眼睛盯的更紧了,咱们都得谨慎谨慎再谨慎些。话说回来,宁姝那性子我是信得过,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介贵妃抖了抖裙摆,将那双比一般女子要大些的脚遮住,说道:“棍儿呢?”
戴庸不解:“什么棍儿?”
介贵妃:“冰棍里面的木棍儿啊!”
戴庸“哦”着,连忙将尚未来得及丢弃的木棍递给她。
介贵妃低头一看,那木棍儿上刻着几个小字——再来一根。
介贵妃美滋滋的拈着木棍往人群中走去,伸手冲戴庸摆了摆:“橘子冰都吃了,快点去干活吧。”
“星光大道”刚开,各种大事儿小事儿层出不穷,刘柄忙的晕头转向,有些自己拿不定的事情只好来问宁姝。
宁姝毕竟是在现代商业社会里浸淫出来的,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各类营销手段早就亲身经历过无数次了,干净利落的就给刘柄分派解决下去,颇有些霸道女总裁的模样。
不过这也是亏得这个时候商业气息没有那么浓烈,她想的很多东西都偏理想化,实际操作起来若不是因为不用付地租,怕也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