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见沈千盏与季清和边走边说话,那旁若无人的气场,仿佛多一个第三者都能被无声撕碎。
他啧啧了两声,再一次感叹——他那张开光嘴十有□□,是又灵验了。
他大步迎上前,无比熟练地想接行李箱。
手伸出去了,瞧见沈千盏的行李箱正被季清和拎着时,又默默地缩回来,挠了挠后脑勺:“盏姐,季总,明助理。”
沈千盏比苏暂要自然多了,见面先询问剧组:“这几天没出什么岔子吧?”
“哪能啊。”苏暂面露得意,眉飞色舞道:“我可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事事亲为。就算真有事,我也早告诉你了,不至于谎报军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
沈千盏本就是随口一问。
乔昕跟着她多年,对制片人的工作了如指掌。就算苏暂粗心大意,乔昕却是靠谱的,料想就这几天的功夫也出不了什么大纰漏。
到车前,她先上了车。
苏暂紧随其后,坐到了后排,把沈千盏隔壁的空座让出来给季清和:“盏姐,你这趟应该也挺顺利?”
沈千盏瞥了眼季清和,十分矜持地点了点头。
顺利啊,能不顺利嘛?
钟表和人都到手了,她这趟去季家,可是把季老先生的宝贝全占齐了。
“宋烟那边呢?”她问。
苏暂说:“宋老师恢复得差不多了,昨天回的剧组,不出意外,这周末能进组了。”
沈千盏有些意外:“她那伤口不像是能恢复得这么快的啊。”
苏暂哎了声,叹气:“听说是贴了隐形贴遮掉了,要真等她伤口愈合,起码还要半个月,萧盛怎么可能愿意等。”
剧组停工一天损耗都是数以万计,哪个剧组也耽搁不起,更何况本就因雪灾损失惨重的《春江》。
沈千盏皱了皱眉,没说话。
苏暂见她陷入沉思,也识趣地闭上嘴。
——
到酒店时,已是一小时后。
方至黄昏。
车停在酒店正门,沈千盏下车时,乔昕已在门口翘首以盼,等成了一尊“望盏石”。
她匆匆踏着小碎步小跑过来,冲着季清和点点头,语速极快地给她塞了一个消息:“萧制片下午就来这里等您了。”
沈千盏没听清:“谁?”
“萧盛,萧制片。”乔昕回头张望了眼,确认萧盛没在身后,提醒她:“你出差前,萧制片不是想请你吃饭给你赔罪嘛,我说你出差去了,他问了时间,下午就在这等着了。搞得像你故意躲着他一样……”
她话音刚落,旋转门内走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萧盛望了眼打小报告的乔昕,含着笑,走到沈千盏面前,给她递了根烟:“想见沈制片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沈千盏低头望着那根烟,忽觉身后一道灼人的视线盯得她脖颈发热。
她笑容微僵,伸出去的手默默地缩回来,没敢接:“我戒烟,很久不抽了。”
这家属就在边上盯着呢,她就是没戒,也不敢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