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之间,沈千盏莫名落了下乘,成了败方。
她眼睫一抬,筷子也不好好拿了,指尖隔着一层衣料从他胸口缓缓移到他的腰腹处,仗着他此刻双手都被占,无法无天地戳了他腹肌两下:“季总不止这硬,嘴也挺硬的。”
她指尖并未用力,手指柔软,轻搔着他的痒处。等察觉到他身体本能的细微的躲避,终于明确他的敏感点,指尖故意在原地打转。
季清和怕痒。
这是她昨天发现的。
她哀哀求求半天还不如找准一处死穴来得畅快又干脆,以至于沈千盏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仍记得他腰腹处尤其怕痒。
果然。
他手腕一沉,汤汁溅洒出一片。
下一秒,他搁下汤勺,扣住她的手腕死死地压在了桌上。
正悬在他头顶上方的吸顶灯,灯光一跳,有萤虫闯入,扑着双翅执着地冲着灯火瓦斯一下下冲撞。
沈千盏的心尖也忽的缺了道口子,有细弦上下崩动,嗡声不绝。
他眸光沉沉,并不像以往一般眼神里总带了些纵容。反而,幽暗深邃,像无底洞一般将摄入他眼中的光线齐齐卷入,直至燃起一簇□□。
“小算盘先收起来。”
季清和说:“下半夜你要是饿了,喂的就不是这些了。”
沈千盏眨眼。
再眨眼。
半晌,仿佛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般,咬字生硬地回答:“下半夜要开会。”
季清和看着她,慢慢道:“我不急,我有的是耐心等你饿。”
沈千盏瞬间哑火。
她先举的战旗,结果败得一败涂地。
现在是饭也不能好好吃,情也不能好好调,台阶也不能好好地往下走了。
她忽然有些好奇艾艺纵横情场这么多年,都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遇上季清和这种硬茬,能扎得人浑身冒血窟窿吧?
她兴致寥寥,也没了和他一决高下的雄心壮志。心底甚至冒出“裙下之臣”全是他用来哄她的假象,季清和一点也没变,他们之间仍是他拿捏她轻而易举,她如案板上鱼肉的关系。
她情绪变化得太明显,季清和向来能看穿她的心思,虽不知她的沮丧和扫兴从何而来,但本能地察觉如果此时没有处理好,日后必定会变得更加棘手。
想到这,季清和扣着她手腕的手一松,语气软和了些:“你满脑子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沈千盏顶嘴:“黄色废料和红色钞票。”
还挺坦诚。
季清和没立刻接话,他短促地笑了声,说:“这两个我都有。”
他曲指,轻叩了叩桌面,吸引她的注意:“要不要,来个长期关系?领日薪的这种。”
他后半句无比真诚实在,偏有些人满脑子的高糊马赛克,半点想不到好:“全年无休,你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