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怀里小心掏出一叠书稿,正是皇帝御笔的注解和释义,墨痕很新才晾干的,“陛下极欣喜呢。”
看得出来,裴月明僵笑接过,小心问他:“……父皇没宣我?”
张太监连忙解释:“是张阁老和陈阁老来了,这开春了,河工银子正急要商议,因此陛下顾不上……”
张太监怕三皇子生气,一叠声解释原因,裴月明忙道:“嗯,朝事要紧。”
她心里大松一口气,面上努力做出有些不情愿的样子,“那便罢了,朝政繁忙,公公多劝父皇休息。”
张太监十分高兴:“殿下孝心,咱家定会转告陛下。”
……不用了吧?
她只是不得不说句客套话做结束语而已。
好不容易送走了张太监,转头望小太监们正抬进殿的一堆东西,又犯了愁,怎么办?一个不小心给萧迟刷出了一个“进步”的标签。
顾不上吃午饭,她得赶紧抓紧时间给他写信解释。
蝇头小楷足足写了好几大张,小心翼翼给他说清楚课间的情况,然后道歉再道歉。她真不是故意的,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原谅则个。
惴惴不安,爬上小榻睡午觉。
然后萧迟就回来了。
再然后,比裴月明想象还有恼怒几分,信纸被一巴掌拍下,十几担新书和两箱子笔墨纸砚就堆着跟前扎眼睛,他大怒:“谁要这堆玩意!”
萧迟给气得,当即写信痛骂她不知所谓,竟敢自作主张,还记得当初自己怎么承诺的吗?小丫头片子是不是活腻歪了云云。
“给她!”
一掷笔,他大步冲出,直接出宫跑马去了,连下午的课都给旷了。
于是裴月明再来,看到的就是萧迟这封把她喷了一个狗血淋头的亲笔信。
她也生气了。
喂这能怪她吗?你什么都不告诉人,她把握有偏差很正常好不好?知道你学渣,但谁知道渣到这个程度呢?
对着面碗把它想象成萧迟一顿狂戳,恶狠狠把一碗三鲜龙须面戳了一个稀巴烂,裴月明洗了一把脸,平了平气才回到小书案跟前,提笔追加解释。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只能忍气吞声呗。
忍气吞声的的裴月明小心翼翼再解释:“殿下见谅,我实在不是有意的,当时师傅站在跟前,我心里焦急,想着旧年读书时先生总是让先诵背的,这才……”
谁知道你这么不学无术呢?
她真的很难啊!
……
当然,这不学无术裴月明只是心里想想,她写肯定不会这么写的,实际措辞非常非常婉转,很小心翼翼解释一句,紧接着立即痛批其中不合理的地方,力争和萧迟同仇敌忾。
可萧迟还是看懂了。
他大怒,哼!这小丫头居然敢鄙视他不成?真是岂有此理?!
萧迟堂堂皇子之尊,天潢贵胄,怎肯被个把小丫头从门缝里看扁了。
只要他肯,就没有他学不会的!
萧迟冷哼一声,吩咐王鉴:“把书匣取来!”
王鉴一愣:“……是,是!”
……
旷了一日半的课,第三日萧迟准时出现在上书房。
才坐下,皇太子萧遇冷哼一声,“萧迟,你岂敢辜负父皇的圣恩?”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马上就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