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妄点了点头:“显然意见。”
这一次戚风沉默了很长时间,她有些无语,许久之后方才说道:“她为什么要照着我的模样打扮?明明她并不适合这种颜色,而且之前她不是最讨厌那张与我长得相似的面孔吗?”
那么一个讨厌自己的人,现在却比照着自己的样子来,怎么想怎么觉得别扭,戚风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身上生生冒出了一身白毛汗来。
看着对孙梓云所作所为一无所知的戚风,戚妄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姐姐,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毕竟这件事情对姐姐你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眼见着戚妄吞吞吐吐,一直没说到正题上,戚风面上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她看着戚妄说道。
“如果这件事情让你为难的话,那么就不需要告诉我,既然不是什么好事,我不知道的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若是戚妄想说的话,戚风自然不会阻止,但如果他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戚风也可以理解,她将选择权交给了戚妄,一切都由他决定。
“阿妄,姐姐相信你是不会害我的,所以说与不说你自己决定就好。”
瞧着戚风满眼信任地看着自己,戚妄叹息了一声,突然说道:“姐姐,你还记得孙梓云一直护着,宁愿和她的弟弟妹妹决裂也要留下来的玉佩吗?”
戚风愣了一下:“记得,那枚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她自然是记得那枚玉佩的,当初府中的下人们还怀疑玉佩是她的,还特意将玉佩拿来给她瞧,那会儿孙梓云就像是疯了一样想要将玉佩要回去,后来戚风发现那枚玉佩不是自己的,就将其还给了孙梓云。
“说起来那枚玉佩和娘之前给我的玉佩还有几分相像,若不是我仔细瞧了瞧,还发现不了不同呢。”
后来看守着孙梓云的下人们回来禀告自己,说是孙梓云为了那枚玉佩跟她的弟弟妹妹闹得很僵,孙梓音甚至为此都和孙梓云决裂了。
“阿妄,你突然提起那枚玉佩做什么?这跟我们现在说的事情有关系吗?”
戚妄点了点头:“那枚玉佩是清河王的,孙梓云是凭借着那枚玉佩入了清河王府,我听说是因为当初孙梓云在渝州城的寺庙里救了受了重伤的清河王……”
一开始的时候,戚风面上的表情还没什么变化,然而随着戚妄的诉说,戚风面上的表情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她慢慢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戚妄,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半天也没能发出声音,等到戚妄将这件事情全都说完了之后,戚风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来。
“孙梓云在渝州城的寺庙里救了人,那个人是清河王,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过呢?”
戚风喃喃地开口说道,不过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然后抬头看了看戚妄,眼睛慢慢地睁大了。
“你的意思是,其实她,她……”
戚风还记得自己当初在渝州城的寺庙救了人的事情,对方是个男子,又身受重伤,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落得那个模样,戚风看着对方可怜,才将他给救了的,可是那时戚风还记得柳惜雨的教诲,并没有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对方,她虽然照顾着那个男子,但是一直恪守礼仪……
戚风并不是个傻子,她很快就将两件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再想到刚刚孙梓云一直可以模仿自己的模样,戚风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许久之后,她方才喃喃地说道。
“这不可能,这简直太荒谬了。”
当初自己救了那个男子的事情,戚风并没有声张,应该不会有人知道那件事的儿,那个时候戚风并没有想过要和他有什么牵扯,所以也没有问过对方的身份,她根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孙梓云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孙梓云她……清河王……这怎么可能?”
前段时间戚风刚刚听了说书先生讲的故事,没成想话本中的事情竟然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戚风只觉得异常荒谬。
眼看着戚风似乎陷入自我怀疑之中,戚妄出口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姐姐,现在问题的关键并不是这个,而是孙梓云代替了你的身份进入了清河王府,她自己很显然知道自己是假冒的,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除去你这个正牌的救命恩人。”
“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漳州城时候发生的事情吗?明明孙梓云的身上有钱,却眼睁睁看着你卖身为奴,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算计你了。”
“之前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孙梓云对姐姐你会如此狠心,现在我明白了,恐怕她早就知道了姐姐你所救那个人的身份,而她也早就想要取而代之……”
短时间内被灌输了如此海量的信息,戚风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身体僵硬地靠坐在马车厢壁上,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所以姐姐,知道你救的那个人是清河王后,姐姐你有什么样的感想?”
戚妄的话将戚风拉回了现实,她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说道。
“我没什么想法,当初我救人的时候也不是冲着他的身份去的,而且救了他之后我也没想过要他回报些什么,如果他是清河王,现在还跟孙梓云有了牵扯,我更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了。”
对于清河王,孙梓云将对方当作了香饽饽,想尽一切办法要跟清河王在一起,但是对于戚风来说,清河王的身份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