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维希做了短时间的心理建设,选择性跳过了萨厄的问题,依旧温和地说:“那还是我帮你绑头发吧。”
萨厄偏了偏脑袋,固执地追逐着伊维希的视线:“那么,你想碰我吗?”
“……”
伊维希觉得自己一时半会儿跟他是说不清楚了,她试图再次蒙混过关,可惜萨厄这次破有先见之明地牢牢跟随她的视线,断绝了她想装傻的可能,那双干净的赤色眼眸中满是倔强。
伊维希僵持了数秒,自暴自弃地妥协道:“是,我想。”
萨厄眨了下眼,动作很轻盈,像是什么软绵绵的小动物,随即嘴角一弯,露出笑来:“噢。”
伊维希:“……”
哎。
伊维希对萨厄十分耐心,拢起他发丝的动作轻柔无比,彷佛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萨厄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在自己的发梢间移动,时远时近,带着不知名的安心气息,力道温柔得让人昏昏欲睡。
就在这种让人不自觉舒缓的氛围中,萨厄突然想起来,人界似乎有个词,更加正式一些,用来形容现在的状况:
挽发。
似乎是有点特别意义的专属行为。
萨厄记不清了。
他只觉得现在很舒服,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伊维希好听的嗓音还会时不时地在他脑后响起:
“弄疼你了吗?”
“扎高一些还是低一些?”
“这种力道会不会有点紧?”
……
萨厄一边感受着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一边也发挥了自己前所未有的耐心,一一应答。
最终,伊维希帮萨厄扎了个马尾,一头黑发被规整地束起,失去了随性散漫的观感,此刻的萨厄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漫不经心地凌厉之美。
果然。
人好看,怎么扎头发都好看。
伊维希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唇边的笑容不由得加深了些许,她的眼眸里盛着无数跃动的细碎光点,温柔且不刺眼,像是两弯银河:
“好看。”
萨厄耳尖微微一动,他望着伊维希的样子,微微扬起脑袋,吻在了伊维希的左脸颊上。
睫毛连同身形都在细微的颤抖。
伊维希动作顿住。
萨厄后撤,结束了这个蜻蜓点水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