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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修者收回溢散在酒吧内的灵力,在完成了为周防尊检查的任务之后,就笑着躬身向武曌行礼请辞。
然而就在灵修者推开酒吧大门的一瞬间,门外的场景映入吠舞罗众人的眼中。反应最为激烈的八田美咲当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炸着毛摆出防御的姿势。
刚刚还笑着的草薙出云也冷下了脸,打火机在他的指间旋转,时而点燃火焰,用力量提醒着对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只有相邻坐在吧台前高脚凳上的武曌和周防尊,在看到来人时,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
武曌姿态慵懒的靠着吧台,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外的宗像礼司,半响,笑了出来:“哟,宗像,果然还是来了。”
周防尊将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他掀了掀眼皮,半睁着一双浅金色的眼眸看过去。
青崖瑟缩的弯着腰,狗狗怂怂的扒着大门,试图把自己无限缩小在门后,武曌看不到他才好。
但是当武曌的眼神看过来时,他又只好硬着头皮的站直身体,欲盖弥彰的咳了一声,试图解释:“陛下,臣不是违抗您的命令,只是……只是吧,这个……”
“闭嘴。”武曌不忍直视他的这幅蠢样子,翻了个白眼。
“是的陛下,好的陛下,臣这就闭嘴。立刻!”
青崖做了个在嘴上拉上拉链的动作,逃也似的从门口跑到门外。
然后,露出了站在他身后的宗像礼司。
宗像礼司站在吠舞罗的门口,隔着一道门却如同隔开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门内阳光温暖,光线明亮,那个本应该死去的男人完好无损的坐在武曌身边。
而门外,他一个人独自站在这里,阳光刺背,冰冷异常。
“周防尊……”宗像礼司轻声呢喃:“这,怎么可能。你应该是已经死去才对……如果你依旧活着,为什么,赤色王剑没有堕剑坠地?”
武曌端起手边的水晶酒杯,威斯忌琥珀色的酒液中冰块轻轻撞击,声音清脆。
她歪了歪头,理所当然的傲慢:“有朕在,为什么会坠地。宗像,不要小看朕啊——”
“朕可是武曌——朕即是规则,朕即是日月。”
……
【无有虚假功过之帝碑】
在漫天燃烧着脱离控制的火焰中,周防尊轻松而适意点燃他生命中最后一支香烟,然后笑着,向着武曌展开双臂。
“喂,武曌,如果不快一点,我头上的王剑可就要坠落了。”
“你这样做过帝王,甚至延续盛世的人,不会不知道如果坠剑触地,会有什么后果吧——会死哦。”
他金色的眼眸一片平静,眉眼半点恐惧或者犹豫:“你所站立的土地,你见过的这座城市里的所有人,甚至这个国家……堕剑之后,都将不复存在。”
武曌眉眼阴沉,站在不远处。
“真卑鄙啊,尊。明明是你该守护的土地,明明是身为你职责的臣民,现在却都想要逃避,然后把责任甩给朕吗?”
周防尊笑着咳嗽了两声:“不,正因为知道有你在,所以我才可以放心的把一切托付给你啊。这些年,我还是了解你的。你不会眼睁睁的任由王剑堕剑,死伤一地。”
看着依旧怒气不减的武曌,周防尊无奈的垂下手,喟叹一般:“抱歉啊,曌,我是这样一位任性的王。”
“似乎直到最后,也没能像十束希望的那样,用这份赤色的力量守护些什么。”
高悬在天空的王剑已濒临破碎,电流和碎片在高空中悬浮激闪。最后闪烁几下后,王剑彻底黯淡。
然后。
“轰——!”
没有了力量的约束,王剑开始从高空向下缓慢的坠落。
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