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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蕃已经把冬小麦和青稞种下去了,来年就能收割。
韩平安权衡了一番,还是摇摇头:“六叔,让你呆在这儿,钰儿一定不会高兴。”
“管她高不高兴,再说在这儿驻守是大事!”
“行,你先帮我驻守两年,这么大地域完全可以再置个州,等打完这一仗,你就是我叶勒大都督府的行军司马兼演南州刺史。”
韩平安想了想,接着道:“至于兵,你回头从这些临时编成的团里挑,放牧种地的人,包括老弱妇孺在内,我给你一万。回头再给你派二十个老府兵和五百个学童。”
镇守近千里地域,等天气暖和了,还能领兵去剿灭剩下的几股吐蕃,这比之前做军城主将有意思。
李成邺激动的无以复加,咧嘴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叔保证帮你守住。”
……
一转眼,两天过去了。
二十二个团刚整训完毕,苏达勃律派出去的斥候就赶回来禀报吐蕃大军到了。
麻扎塔塔想回老巢有好几条路,但克拉山口是最近也是稳妥的一条,因为想绕不是绕几十里,而是绕三四百里,并且经过的全是寸草不生的无人区。
韩平安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对策,当即命李成邺、陈彪等人在谷口排兵布阵。六个团一字排开,刀枪林立,战旗招展,远远望去,蔚为壮观。
剩下的十六个团,八个守在谷内两里处待命,六个在山谷后面作为预备队。两个团爬到山谷两侧的山腰,准备用石头砸。
苏达勃律和苏达沙尔衮兵分两路,各率一千九百突厥武士,一路往东,一路往西,在东西约五六里处的两个山谷里隐蔽。
麻扎塔塔在叶勒城下见势不妙,打定主意先撤回来,等到来年五六月份再攻,没想到杀了那么多马,紧赶慢赶来到克拉山口,竟发现谷口居然有唐军。
不用问都知道,老家出事了。
他气得暴跳如雷,当即命大儿子全军压上。
五六千奴从全部下马,手持弯刀,排山倒海般压了上来。
看着密密麻麻的来敌,韩平安真有点紧张,不过他现在是主帅,无需亲自上阵。
李成邺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再次披上大红斗篷,手持横刀,一边在阵前徘徊,一边厉声问:“儿郎们,记得他们是怎么欺负你们的吗?”
“记得!”
“记得他们是怎么杀害你们的亲人,又是怎么凌辱你们的母亲和姐妹的吗?”
“记得!”
“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想报仇的,不想再做奴隶的,给本将军稳住阵脚,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
一个守夜人蓦地举起刀:“杀!”
一石激起千层浪,喊杀声雷鸣般地响起。
这几个团都是有兵器的,只能让他们打头阵。
吐蕃奴从越来越近,能想象到待会儿要死多少人,韩平安有些不忍直视。
隐娘虽然没像这么打过仗,但很清楚弟弟现在是主帅,绝不能露出似乎怯意,走到他身边,紧紧攥着他的手:“不怕,爹他们应该快到了。”
“哦。”
韩平安定定心神,回头看了一眼亲卫高举着的帅旗。
这时候,吐蕃前锋突然加快脚步,嗷嗷叫着冲了过来。
“放箭!”
“再射,不要停!”
谷口正面只有两里宽,弓手虽然全是新手,但面对密密麻麻的敌人,根本无需瞄准,只要按照旅帅和队头的交代,赶紧把箭射出去,能射几枝就射几枝。
事实上也确实不需要准头,只是见一阵箭雨下去,就倒下一片人。
韩平安站在山腰上,清楚地看到没中箭的吐蕃奴从冲到了阵前,撞上了一杆杆突然斜举起来的长矛,矛手身后的刀手在守夜人团长、旅帅和骨思力等队头的呵斥下,见缝插针,奋力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