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自己方才做的事理亏,陆知乔心虚地移开眼,低头拧开药,像是自言自语般说:“你放心,只是抹药,我没想别的。”
祁言垂下眼皮,没说话,走到箱子边拿衣服,进浴室洗澡。
里面水声淅沥。
陆知乔看了眼浴室,叹气,眉拧得愈紧。
今晚是她有生以来,在工作之外的事情上,脸皮最厚的一次。
厚得自己都感觉不到羞。
以前她哪里敢做这种事,没等到别人有所反应,她自己先把自己嘲笑一顿。可是想想,但凡以前脸皮厚些,就不会错过喜欢的人,更不至于像个感情白痴。
如果厚脸皮能挽回祁言,能让两个人在一起,那么她就豁出去了,给自己脸上砌道长城都没有问题。
她暗暗下定决心。
等会儿脸皮再厚些,主动些,今晚非把言言揪回来不可。
十几分钟过去,浴室水声渐渐停了,门打开,祁言穿着吊带睡裙出来,插上吹风机吹头发。
陆知乔在旁边看着。
习惯了从前的及腰秀发,现在怎样看都觉得缺了点什么,不仅仅是头发,也是两人之间的某种见证,失去了,就有种再也找不回的感觉。
她心口刺痛,慌忙移开眼,不看。
吹完头发,祁言捋了捋,站在镜子前仔细梳理,瓶瓶罐罐护肤品往脸上招呼,愣是磨蹭了将近半小时才爬到床上。
趴着,褥子盖住y线以下,自觉将q摆挽卷起来。
光|洁如白玉的背,脊椎线分明,两边蝴蝶骨微微隆起,大片淤青泛紫瞧着就瘆人,不用说都晓得撞到的时候有多疼。
陆知乔心倏地揪起来,没心思顾及其他,低头挤出五毛硬币大小的药膏,手心里搓化些,轻轻覆住那片青紫,一点点涂抹开。
力道很轻,怕一下子没控制好,按疼了伤处。
她小心翼翼注意着祁言的反应。
药膏是凉的,手心却是热的,碰到伤处那瞬间,祁言便觉背上冰火交织,说不出来的滋味,下意识攥住了枕头,咬紧牙。
“疼吗?”
“不疼。”
陆知乔见她闭着眼,神情放松,稍稍放下心,却也愈发轻细。挤了两次药膏,涂抹完整片青紫,她手心覆在祁言背上没动,转头摁亮手机看时间,记着十五分钟。
她坐着,祁言趴着,由于摆沿卷得高,没什么遮挡,一高一低的角度下,什么都瞧得清清楚楚,她稍稍低眼,便能看到祁言侧面被挤压的一点点弧度。
房间里门窗尽关闭,空气有些沉闷,空调没开,亦有些热。
“这是江虞买的药,你不介意?”祁言突然开口,仍闭着眼,一脸享受的模样。
陆知乔一怔,恍然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顿道:“有现成的药送过来,为什么不用。你以为我会扔掉,又跑出去买?那不是很幼稚吗?”
何止幼稚,简直有病。
妞崽都不看这种套路的偶像剧了。
这人,净是把她想成什么
祁言噎住,没说话。
见她冷冷淡淡,不痛不痒的,陆知乔忽又想起秀场上她惊艳的眼神,心里泛酸,语气带着点埋怨:“你是不是很乐意看到我跟江虞针锋相对?很享受两个人为你吃醋?争宠一样,嗯?”
祁言皱眉,偏了偏头,睁开眼看着她。
冰冷的目光夹杂着质问,刀子般滑过去。
“我乐意?我享受?”她嗤笑,眼底凝结着一片沉郁混沌的情绪
“难道不是你把我推到那个境地的吗?”
声音骤然变冷,如碎冰般纷纷扬扬的,从头落到脚,冻得人心慌。
陆知乔呼吸一滞,睫毛颤了颤,沾着药膏的手一点点从祁言背上滑落。她微微低脸,片刻,低哑着嗓子道:“祁言我不能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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