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展铭的安排,他从来不问是非对错,这次也不例外!
沙发上的男人,放空所有,目视着眼底清澈的蓝天白云,眼角却是慢慢地被一层水雾所覆盖。
十年,今天总算是有了个了断!
轻叹了声,忧伤的眸子扫过面前静寂的房间,顾展铭站起身往外走去。
……
布加迪驶入香泉湖,顾展铭捏着方向盘转入了顾东兴两夫妻所入住的别墅。
“今天怎么先过来看我们了?”抬着眼帘看着迈步走进来的男人,郑淮西叠着手中孩子的衣服,轻笑着打趣道。
对于女人的打趣,顾展铭只是扯了下嘴角,并没有回应,视线划过紧闭的书房,低哑开口,“爸呢?在家吗?”
“今天这是怎么了?”男人的声音裹着一丝黯然,郑淮西蹙着眉看着坐进沙发的男人,“这是被媳妇给修理了,想到你爸那里取点经吗?”
“妈,你认为琳君跟你一样暴力吗?”顾展铭无奈地撇了下嘴角,忍不住回嘴道。
呵呵,女人对着他冷笑了两声,睨着眸光扫过满脸郁闷的男人,“也不知道谁被琳君修理过了,反正不会是我!”
轻揉着额头,顾展铭不再跟郑淮西纠缠,双眼再次盯着书房的方向,“爸真的不在?”
“不在!”低垂着头继续着手里的事情,郑淮西瞥了眼客厅里的挂钟估摸着,“也应该快回来了,这人都出去大半天了!”
“那我晚上再过来!”听她这么说,顾展铭站起了身,看着女人手里折叠的小衣服,抬着双脚走了过去,从她的膝盖上将叠好的衣服捧了起来,“这些我先带过去!”
“你找你爸到底什么事情?”看着转身往外走的身影,郑淮西起身跟了上去,好奇地追问着。
将衣服放进车子,顾展铭回身对着台阶上的女人笑了下,“晚上等爸回来再说!”
“这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郑淮西看着他坐进车子倒出院子,独自站在台阶上低声嘀咕着,“也不知道什么事情?”
“怎么回来这么早?”看着走进玻璃房的男人,双眼划过他略有些沉痛的眸子,夏琳君伸着手拉过了男人的手臂关心地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琳君!”双臂拢在女人的身后,深邃的下颚搁在她的发顶上,顾展铭低叹了声,“十年前云柔的事情有结果了!”
微仰着视线看着头顶的男人,夏琳君抿着嘴角轻声问道,“谁做的?”
“罗莹云跟冯涛!”拥着她坐进沙发,顾展铭低声回答着。
“不是一直没有证据证明跟罗莹云有关吗?”靠在男人的怀里,夏琳君紧握着他宽大的手掌疑惑地问道,“这次怎么有线索了?”
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男人,低垂的眸子对上女人望过来的视线,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
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顾展铭压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避开了她专注而好奇的视线,收着双臂对着她轻声低语着,“这次有个案子牵扯到两人,审讯过程中意外获得的!”
听着男人沉痛的声音,夏琳君歪着身靠在他的怀里,侧脸贴着他的发顶轻轻磨蹭着,“总归有了结果,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我知道!”高挺的鼻子埋进她的秀发里深深地吸了一口,顾展铭对着她点了点头,“让我靠一下就好!”
看了眼玻璃房外西斜的太阳,夏琳君坐直了腰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时间还早,先在这里躺会儿吧!”
“你陪我!”抬着双眼看着面前的女人,顾展铭紧着她的双手说道。
“行,我陪你!”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男人手指,夏琳君浅笑着点头,“快躺下吧!”
侧躺在沙发上,臂弯间拢着女人散发着馨香的身体,顾展铭闭上了双眼休憩着。
背后是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耳边是他渐渐趋于平稳的呼吸声,夏琳君把玩着他的长指轻叹了声。
在他的双臂间转了个身,抬着关切的目光看着他紧锁的眉心,夏琳君知道他的心里依旧很疼。
凶手抓铺归案,对于受害者的家属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那个逝去的生命,总归是永远地离开了那些爱她的人。
提了下盖在两人身上的薄被,夏琳君往他的怀里又挪了几分,纤细的手臂环在他的背脊上,慢慢地陪着他闭上了双眼。
斜阳里,静寂的玻璃房里,鼻息纠缠间,两人相拥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