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他们再来,大不了让寇承平再设一局,反正他没少结识三教九流之人,从前只是没想过下狠手而已,如今有人给了思路,她对付起那对夫妻来绝对不会手软。
说她不孝顺也好,说她没良心也罢,反正她不想认这个父亲,更不想认那个后娘。
李婉娘眸光灿亮,诚挚地对寇承平说道:“谢谢。”
寇承平吧啦吧啦地邀功半天,本就存着让李婉娘心里多留点位置给自己的心思。
这会儿对上李婉娘难得专注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寇承平心窝直痒,恨不得马上亲上去。
偏偏李婉娘平日里不喜大白天亲近,连晚上都不怎么欢迎他,他只好压下一亲芳泽的想法,一脸凛然地说道:“我可是你丈夫,我不帮你谁帮你?”
李婉娘与他相处久了,一看他炙热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自从家人来京,很多事都是寇承平在跑动,说她心里不感动是假的,只是感动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她心里头没多少空余的位置留给情爱,因此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真正爱上别人。
李婉娘想了想,觉得寇承平应当是因为没怎么得到回应,所以才会卖力地在自己面前表现。她一顿,凑上前往寇承平唇上亲了一口。
分明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寇承平心里却乐开了花,出去和狐朋狗友玩耍时迈的都是六亲不认的八字步,一副“老子今天天下第一”的威风模样。
……
春闱后这段时间穆钧都挺忙,盛景意也帮他分担了不少事,两个人对于整个朝廷班子有了基本的了解。
上朝这事不是天天都要去的,像当今陛下这样生了病,一年到头只露十次八次脸也成。
不过勤勉的君王当然是每次朝会都临朝议政是最好的。
平日里各地奏折会先经过中书省那边筛选,挑出要紧的送来给穆钧批复,偶尔有要紧事还会开紧急会议一起讨论。
总的来说,当太子不算太难,等这段时间的忙乱过去后,穆钧兴许就能当得轻松自在了。
只是要掌权却不容易。
大部分实权还是握在宰执手里的,穆钧相当于只有建议权,要是他的建议不可取,宰执那边还可以驳回。
当然,要是穆钧将来强横起来,有了自己的班底,也可以驳回宰执们的决议。
皇权与相权永远都是此消彼长、相互制衡的关系。
难怪当初瑞庆郡王是个“痴儿”的事情被传了出去,还有那么多人愿意支持他。
有什么比一个傻子更好拿捏?
可惜横空出现一个穆钧。
穆钧面对心思各异的朝臣,没急着拉拢谁。他表现得从容自若,甚至还有闲心亲手画了个缀着红腊石的金帘梳叫御作监打造出来。
这金帘梳本体用金打造,梁弯处有两只舞鸾,底下是百余朵秀致花朵缀成花网,每朵花的花心还嵌着一颗莹润亮泽的红腊石。
穆钧画得精细,御作监那边也做得精细,光是做那栩栩如生的玲珑花朵便费了不少功夫,更何况还得缀入大理那边进贡过来的红腊石!
御作监那边集体琢磨了好些天,才终于琢磨好用什么工艺,随后又费了好些天才把成品打造出来呈给穆钧。
穆钧拿着这好不容易打造出来的金帘梳去寻盛景意。
盛景意见穆钧拿着个精致的匣子回来,有点好奇,追问道:“你拿了什么回来?”
穆钧坐到盛景意身旁,打开匣子。